終于停了。
可是她的知覺也沒了,太痛了。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疏桐!”程皓薰一聲叫,也顧不得許多,大步地向她奔去。
看到她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餐廳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也嚇到了,急忙打了急救電話。程皓薰抱起建寧,看她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心猛地揪緊,一股劇疼襲來。他忙捂住了右胸口。
有高跟鞋叩叩叩的聲音響來,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習(xí)雁希。她趾高氣揚(yáng)地看著他們,程皓薰放下疏桐,走到她面前,幾乎要甩她一個耳光!手揚(yáng)在半空中,硬是沒甩下去。
他不打女人!
“你?!”習(xí)雁希似乎沒料到他竟然想要打她,倔強(qiáng)地挺在那里,面色蒼白。那當(dāng)著別人的面被這個她所深愛的少年如此羞辱的感覺一并上升,她緊緊咬著嘴唇,挑釁地回瞪過去。
“要不是你是女人,我一定給你個耳光!你應(yīng)該清醒清醒了!”程皓薰的聲音冰冷地像來自北極冰川。
習(xí)雁希高傲地?fù)P著下巴,“清醒什么?”
“你剛才犯的是故意傷人罪!”程皓薰冷冷的,“大江,報警。”
“是?!?/p>
程皓薰繼而又去看建寧,他抱起她,顫巍巍地往外走去。那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趕緊跟上,“少爺,我來吧?!?/p>
程皓薰搖了搖頭,抱著她上車子,直朝醫(yī)院奔去。
歐墨非的手機(jī)忽然響起來,彼時他正在家里聽媽媽的政治教育。是黎嘉打來的。
“什么?”聽完黎嘉的敘述,他的臉色迅速變了。掛了電話,他立刻就往外走去。
歐夫人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疏桐發(fā)生了點(diǎn)意外。”
“不要緊吧?”歐夫人皺了皺眉。
“還不知道,據(jù)說還在昏迷呢。媽,我先走了?!闭f完就沖到家里的車庫。司機(jī)在外頭道:“少爺,你腿傷才好,要不我開車送你去?!?/p>
“不用?!苯舆^司機(jī)的鑰匙,歐墨非立刻啟動車子,朝XZ的方向疾奔而去。心里狂亂,一直默念著,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等到他稍微理清一點(diǎn)思緒,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侵占了他那么多的關(guān)心。
建寧只覺得全身都痛。她有意識,可是眼皮好沉重,睜不開來。慢慢的,回憶像潮水一樣涌進(jìn)腦海。她從樓階上滾下去了……好像是被誰推了一把。
是誰推她?
真是放肆大膽!居然敢謀害她堂堂的公主!
哎喲!真痛啊。屁股是不是摔成四瓣了,都要痛死掉了。忽然一個想法竄出,她不是之前還在想著什么時候制造一場意外讓自己失憶嗎?這不就是天賜良
機(jī)……啊呸!還天賜良機(jī)呢,她也不知道有沒有可憐地斷手?jǐn)嗄_。
不過不管怎樣,既然這件事情發(fā)生了,她就裝作失憶好了。就這么決定。
耳邊一直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是誰呢?好像是林疏桐的爸爸媽媽,還有黎嘉的聲音。
“怎么還不醒來啊?”一個女子哭泣的聲音。
“應(yīng)該不要緊,我們已經(jīng)給她全身檢查過了。CT也檢查過了,腦袋沒問題?!?/p>
腦袋沒撞到?那不是不能裝失憶了嗎?
“非常幸運(yùn),從那么多層樓梯上滾下來,竟然只是受了點(diǎn)皮外傷。至于為什么昏迷,我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她會很快就醒過來的?!?/p>
“都已經(jīng)六七個小時了?!笔墙辜钡哪凶拥穆曇?。
是林疏桐的爸爸。
有人握著她的手,黎嘉的手小小軟軟的,“桐桐,你可別嚇我,快點(diǎn)醒來呀!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硬拉你回XZ來,你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p>
真傻,這事怎么能怪你呢?建寧雖然這樣想,心里卻感到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