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可說的?!?/p>
“不敢承認(rèn)了嗎?我不止一次在你身上聞到屈娟娟的香水味,還有襯衫上的口紅。你把我當(dāng)傻瓜嗎?去舟山,為什么她也知道?為什么半夜三更給你打電話?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說?”
“這些你在乎嗎?”廖清和語調(diào)明顯的柔和起來。
“我不在乎?!焙苌驳乃膫€字,這四個字真在一刀一刀的凌遲著李曉晨的心,也讓廖清和變得暴怒。
“我就知道你不在乎。好,很好?!贝罂绮降刈叩酱驳牧硪贿叴蜷_抽屜,拿出一個淡綠色長條形盒子,“我讓你想他?!敝刂氐南駢Ρ谒と?,物體落地的聲音,盒子散開,里面的簪子蹦出來,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一張紙片靜靜地躺在簪子旁邊,李曉晨記起那是一張淡藍(lán)底子走上角畫有粉色玫瑰的便箋紙,上面寫著:“我只要你幸福。結(jié)婚禮物。林躍?!笔€字。
李曉晨靜靜望著他,那不是她所認(rèn)識的廖清和。她所認(rèn)識的廖清和是個謙謙君子,不會發(fā)脾氣,只會溫和地對她笑。此刻他的臉是扭曲的。她突然笑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過她的臉龐,順著脖子往下流淌,止也止不住??照{(diào)開了很久,開始起作用,李曉晨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你為什么要娶我,你說呀!”隔著一張床的距離發(fā)出質(zhì)問聲,在李曉晨看來那是億萬光年的距離。
廖清和冷冷地看了一眼墻角的銀簪走向李曉晨。不太光亮的房間里,銀色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
“心疼了?”
“你回答我?!毙沟桌锏目藓爸?。
“你不知道我為什么娶你?”廖清和捏著李曉晨的下巴,和她對視。
“不過是你娶來暖床的。”
廖清和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而后緩緩的放開她,“暖床,你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格。”
本來停止的淚水再次奔涌而出,眼前的這個男人,過去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竟這樣羞辱她。她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抬腳走向門口。
“想走了嗎?”胳膊被拉住。李曉晨去掰拽著她胳膊的手掌,他卻愈發(fā)用力,現(xiàn)在任何肢體的接觸都是一種羞辱。
“放開我!”
“你不是說你是專為我暖床用的嗎?好,我現(xiàn)在成全你。”一臉玩味的看著李曉晨。那么清澈的眼睛,那么性感的嘴唇,卻說出那么惡毒的話語。她突然意識到廖清和要做什么,一股恐懼感把李曉晨團(tuán)團(tuán)包住。李曉晨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脫了廖清和,雙手抱著前胸,驚恐地看著廖清和,一步一步往后退。失去理智的廖清和一步一步逼近,她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墻角,無路可退。
李曉晨閉上眼睛,失聲喊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慢慢地蹲下,不敢睜開眼,恐懼到了極點(diǎn),頭發(fā)披散著,像一只毫無反抗能力的綿羊蜷在墻角,低聲抽泣,等待未知的下一刻。
就是這低低的抽泣聲拉回了廖清和的理智。今晚的他們都失去了理智。蹲下身,他想伸手把李曉晨抱在懷里,卻又怕她反抗。手幾乎要觸到她的手臂,李曉晨猛然睜開眼,驚恐的程度更甚于剛才。
“你走開?!鄙硢〉募饨新暟蚜吻搴偷男膭濋_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疼。
“曉晨,不要怕。我是清和?!?/p>
“你走開。”還是一樣的尖叫,閉上眼,身體再往墻邊貼了貼,嘴里還在說道;“不要過來?!?/p>
“曉晨,你睜開眼,我是清和?!甭曇艉苋岷艿?,是平時的廖清和。
“你不是,你不是?!币贿呎f一邊搖著頭。
廖清和使用強(qiáng)力去抱她,李曉晨眼睛還是不肯睜開,手腳并用的掙扎。
“曉晨,不要動?!币恢皇职牙顣猿抗潭ㄔ趹牙?,另一只手去輕撫她的后腦勺,嘴里喃喃地說著,“乖,不要怕?!甭睦顣猿堪察o下來,感受著他的撫摸,很舒服。廖清和見狀把她擁緊,抱起她,曲著腳靠在墻邊,臉貼著她沾滿淚水的臉。曉晨,曉晨,他的曉晨。
李曉晨的頭腦一片空白,只是想著這樣的懷抱很溫暖,還有環(huán)著她的手臂很有力,一定是不想放開她,才那么用力的。她不再計較把她抱在懷里的人是誰,仿佛也忘記了剛剛的爭吵。安安靜靜的享受這個懷抱給她帶來的安全感,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空調(diào)很足,在地板上坐久了有些冷,這樣下去兩個人都要感冒。廖清和蹬了蹬有些酸痛的腳,吃力地起身,抱起李曉晨想把她放在床上,李曉晨感覺到他手的離開,馬上往他懷里貼,這樣的動作讓他心疼?;椟S的燈光下,李曉晨滿臉淚痕,長長的睫毛不時輕微的抖動,眉頭微蹙,廖清和不自覺地伸手去撫平,她應(yīng)該沒睡踏實吧,或者在做夢。從沒認(rèn)真看過她的睡顏,她每晚睡覺都是這樣眉頭微蹙的嗎?想著,把她抱得更緊。沒穿睡衣睡很不舒服,但他不愿意放開懷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