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我今天偏偏一夜不睡，還打著手電筒看書，非把自己熬得丑陋憔悴，讓人一看就跑不可！你當(dāng)我是什么？木偶嗎？相，相，相你個大頭鬼?。?/p>

白芳芳說話的速度越來越快，仿佛她已經(jīng)承受不了講述中的恐怖。韓敏被她的語氣嚇得不由自主地伸長了脖子，心也狂跳起來。

“等我跑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又不伸胳膊伸腿了，而是在那里左右晃動著腦袋。我趕緊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老東西回過頭來，忽然大聲尖叫起來，那表情簡直像見了鬼一樣，接著渾身都抽搐了起來！我被嚇壞了，轉(zhuǎn)身就逃，他那凄厲的叫聲一直在我耳邊回蕩，簡直像是被地獄的魔鬼抓著手腳往下拖一樣的叫聲，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把他嚇成那個樣子?！闭f到這里她的身體劇烈地顫動了一下，就像被什么人用力地抽了一鞭。

韓敏被嚇得心頭狂跳起來，剎那間身體像墜入了冰窟一樣的冰涼。她努力定了定神，顫抖著聲音問：“然后呢？”

“然后我被嚇壞了，轉(zhuǎn)頭就跑。過一會兒回去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老東西已經(jīng)溺死在游泳池里了，也不知道他是自己掉下去的還是被別人推下去的。我當(dāng)時被嚇得昏了頭，竟然從那個家里跑了出來。后來想想現(xiàn)場肯定留下了不少關(guān)于我的線索，我又一時糊涂跑了出來，恐怕幾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什么……”韓敏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足足怔了幾十秒，接著氣不打一處來，“你怎么這么傻??？這樣大家都會認(rèn)為你是兇手?。　比绻麖堷檲D是自己掉下去的，別人會誤以為白芳芳是兇手；如果張鴻圖是被別人殺了，那兇手正好嫁禍給她。

白芳芳認(rèn)罪一樣地低下頭，可憐兮兮地拽著自己的衣角。韓敏被驚嚇之后又被氣了一下，一時間腦子里一片混亂，只覺得胸口憋得慌。她下意識地解開了領(lǐng)子，忽然想起一件事，“等等，你不是說你被人設(shè)計了嗎？哪兒被設(shè)計呢？”

白芳芳身體一抖，羞慚驚惶地笑了笑，“那是騙你的啦，不這樣說，你恐怕根本不會讓我進(jìn)來……”

韓敏只覺得渾身的血都涌上了頭頂，一把抓住白芳芳的胳膊就往外拖，“你給我乖乖地去警察局！”

“不行啦！我去的話一定會被當(dāng)成兇手的！”

“那是你的事情了！再說警察也未必會認(rèn)定你是兇手！”

“可是……”白芳芳用力甩了甩手，咬著牙使出了殺手锏，“我告訴你韓敏，如果我被當(dāng)成了兇手，我一定會說是你教唆的！”

“什么？”韓敏像被人兜頭打了一棒，一時間憤怒莫名，“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殺人要槍斃的！你既然見死不救，我就把你也拖下水！”

韓敏呆了，抓著白芳芳的手也軟了下來。雖然她說的那些話充其量只是間接教唆，但間接教唆只要被重描幾筆就能成為直接教唆。

白芳芳見她開始動搖，連忙趁熱打鐵地說：“你放心，就像你所說的，警察也許能捉到真的兇手，我就在你這里躲到警察抓到真的兇手為止，好不好？”

韓敏臉漲得通紅，還在猶豫。白芳芳趕緊把手上的大鉆戒摘了下來，遞給韓敏。韓敏的眼睛閃了幾閃，面無表情地把戒指接過去戴在食指上，然后像泄氣一樣的長出了一口氣，“好吧，你可不要給我惹事！”

“少啰唆啦，我家就這個條件，進(jìn)去！”韓敏不由分說地把白芳芳塞進(jìn)儲藏室一個空著的大柜子里，“我家還有我老娘呢！她比我還怕事，一見到你就會把你送進(jìn)警察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