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嬉笑滿庭芳,
醉倚墻頭,
不識君愁處;
斜風渺渺溫一室,
纖雪點點暖輕裘。
小憶舊年此時間,
春色融融,
卿等還記否?
玲瓏細雨猶在耳,
一縷紅綃上腮頭。
“果然是好詞,”龍承霄斜睨一眼正在研墨的朱顏,“卻不知是誰這么好福氣,能為顏兒的香腮抹上那縷紅綃呢?”
“不過是當日姐妹們在一起玩鬧時候的戲作罷了!”朱顏淺笑,她為人一向愛靜,但是和樓里其他的姑娘都能相處和睦。好些人根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寫這首詞的時候,正是冬天,南陽難得下雪,所有的人都興奮的不行,都聚在一起吟詩、撫琴、行酒令……想著想著,突然也有些感慨那樣單純快樂的日子總也留不住……
“哎呀!”朱顏輕呼出聲,那龍四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還拔去了她頭上的白玉簪,一頭原本松松綰起的長發(fā)頓時如潑墨山水般傾瀉而下,她不想讓頭發(fā)沾到墨汁,只得微微仰頭輕甩長發(fā),表情微嗔,竟讓龍承霄看的呆了。
“還是頭發(fā)放下來最好看,說不盡的風情,”龍承霄嘴角彎出一抹俊朗無比的笑容,“我沒想到你會扮作男兒裝,以后斷不能打扮成那樣出門了?!毙揲L的手指慢慢的拂過柔軟細膩的臉頰,那里正慢慢的漾起一朵微紅。
“為什么?”朱顏有些不解。
“那樣英俊的少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搶著招你做女婿呢!”龍承霄把玩著她頸間散落的發(fā)絲,指甲有意無意的劃過發(fā)間柔白的肌膚,龍承霄滿意的看到那里頓時泛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她的身體和她的性格一樣,可愛又敏感。
朱顏覺得嗓子有些發(fā)干,一時間竟也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兩頰燙的好像著了火,身子也僵住了,只聽得那龍四在她耳邊柔聲細語,“顏兒寫的一手好詞,不知可聽過這樣一句?”
淡淡的男人氣息拂過她的耳畔,朱顏只覺得活了這么大竟從未這么緊張過,“哪一句?”聲音輕的連她自己也幾乎聽不清。
“花明月黯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他的聲音也越來越輕,到最后竟將她那顆小巧精致的耳珠含在了口里。
朱顏渾身一震,垂著手僵在那里,心卻越跳越快,只覺得像有一列螞蟻正沿著她頸間的曲線往下爬,竟是動也不敢動。
可是……可是他怎么一直往下移?
“龍……公子……”她的身體微微發(fā)抖,竟已語不成句。
“噓!”滾燙的唇已然覆蓋上了她的,輕柔的輾轉著,時不時還淺淺的咬一下,朱顏忍不住低低的呻吟,那聲音蕩人心魄,惹得龍承霄一改之前的輕啄細咬,硬生生的挑開貝齒便直接攻城拔寨了,他一手攬住朱顏的纖纖楚腰,另一只手卻霸道的扶在她的腦后,將她的嬌軀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身前。朱顏只覺得耳邊一陣轟鳴,竟是什么也忘記了。
仿佛過了很久,朱顏才悠悠醒轉過來,星眸微睜,卻見龍承霄正眼帶醉意的看著自己,聲音低沉像是會催眠般,“是不是很喜歡?嗯?”
朱顏又羞又怒的瞪了他一眼,“你這人,我那時還當你是正經人呢!”
她難得大發(fā)嬌嗔,那甜美的吳儂軟語到了龍承霄的耳朵里乃是說不出的受用,忍不住一把將這軟玉溫香抱了滿懷,“我難道不正經么?”
“哎呀!”朱顏只得將臻首深深的埋在龍承霄的胸膛里,不想讓自己的張皇被他看見。她雖從小就被訓練如何取悅男人,類似的場面也見過無數,剛才卻仍舊是失控了。在秋月閣里那紫眸也吻過她,當時她只覺得突如其來而且莫名所以,完全沒有現在的感覺——就像是騰云駕霧一般,暈乎乎的渾身發(fā)軟,只能依附在他胸前勉強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