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云暮寒咬牙切齒地回答。

“可是我后悔了怎么辦？”

“忍著?！?/p>

后悔也能忍著嗎？以陌懊惱地扯了扯云暮寒的衣服，她這算不算上了賊船呢？

……

此后的日子，安以陌都是以云暮寒女朋友的身份出現。云暮寒打籃球，以陌就會在場上加油，比較倒霉的時候，不知道躲避的她，會被籃球打。

云暮寒晚上上課，以陌就在一旁聽，話說她連上自己的課程都沒這么積極。有時候被教授點起來回答C程序的相關問題，她通常都是眼皮一翻說：“這個問題好復雜，我要求場外觀眾的幫助——云、暮、寒！”

當然，云暮寒也不是好惹的。他會每天會準時守候在安以陌學校門口等她放學。他常常穿著摳了洞的牛仔褲，點著一支煙，靠在他的破自行車邊，渾身只透露著一個信息：我是痞子！以陌通常都是用書包擋著臉，在同學的議論紛紛中跳上云暮寒的車。

都說愛情是偉大的，在云暮寒的“教誨”下，以陌的成績上升了不少。文理分班之后，她直接從末等生變成了優(yōu)等生。用程浩那幫子人發(fā)明的“諧音記憶法”，以陌在文科班混得如魚得水。隨著以陌成績的提高，老師對她的關注度也越來越高。這不，出了名的差學校難得來了個天才尖子生，好歹要重點培養(yǎng)一下。

重點培養(yǎng)的結果，就是以陌被請進了老師辦公室。班主任老師語重心長地跟她談起了早戀問題。用老師的話說，你的未來不是夢，來日方長，可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以陌一臉無辜地看著班主任，說，戀情沒有早和晚的區(qū)別，只有愛與不愛的區(qū)別。說完了還睜著亮閃閃的大眼睛問：“老師，聽說你還沒找對象哦？”剛巧她的班主任是個年近30，天天相親都嫁不出去的女人，聽了這話大受刺激，決定再也不和以陌談關于愛情的問題。

“云暮寒，老師問我是不是早戀了?！毕铝苏n，以陌頗為得意地跟云暮寒炫耀老師對她的重視。

“你怎么回答?！痹颇汉套⌒?，看著以陌，這丫頭什么時候會在乎老師的話了？

“我說啊——，我覺得咱們倆，戀得實在太晚了?！币阅耙槐菊浀哪?，逗得云暮寒想笑。相見恨晚，恐怕就是這個意思吧。

“那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咱們相見恨晚呢？要不晚上去卡拉OK？”

聽到云暮寒的提議，以陌打了個冷戰(zhàn)。云暮寒可謂跑音天王，唱歌，這種事情還是別干了。

“去吃火鍋吧。”

“火鍋店很遠。”云暮寒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不用擔心，聽說程浩老爸給他買了輛桑塔納2000，我們可以讓他負責解決交通問題?！?/p>

“瞧你那眼冒金星的樣。怎么？后悔了？當初沒選他這個開小車的？”聽到程浩的名字，不能說不介懷的。當時那小子那個還未落下去的吻，讓他完全失態(tài)，至今想起這件事，依然覺得渾身不舒服。

“我沒有后悔，是我男朋友吃醋了。桑塔納2000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訴你，等本姑娘有錢了，我就買7個顏色的寶馬車，一天開一個顏色，一星期都不重復?！币阅暗靡庋笱蟆?/p>

“就你那點出息，有錢的話，還開寶馬那個層次的車干什么？”云暮寒笑著搖頭。

“我就喜歡寶馬。BMW， BE MY WIFE。我覺得，最浪漫的人，都會開著寶馬車求婚的?！?/p>

“好吧，以后看在寶馬的分上，我會答應你的求婚。”

“云暮寒，求婚是你的事好不好！”

“好吧，我騎一匹馬來求婚?！?/p>

“云、暮、寒！”

……

寶馬，BMW，BE MY WIFE。

寶藍色的BMW在云澤的街道飛馳，穿梭過無數霓虹。

童話終究是童話。多年之后，他買得起無數輛BMW，可最終“BE MY WIFE”這句話，不是說給那個女孩聽。云澤交通臺放著老歌，周治平用悵然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唱著：“溫柔的誓言美夢和纏綿的詩，所謂山盟海誓，只是年少無知……”

安以陌，這才剛剛開始。

云暮寒煩躁地關掉了音響，加大了油門，朝夜色中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