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是搖頭道:“我只有感覺秦王并非未來天子,至于將來皇帝到底是誰,我此刻確實不知道?!彼c頭道:“有此意念已經(jīng)足夠了,你明日還是跟我前去太行山,哥哥心中自有打算。不過哥哥還是要將你易容改扮,否則那里男子眾多,見你絕世姿容而生仰慕之心,紛紛前來相求,哥哥可招架不住?!彼麖奈慈绱烁议_玩笑,我輕輕噘嘴道:“哥哥分明是在取笑我,不過扮作男裝,卻是好玩,香云安云皆道我少年英俊呢?!彼櫭嫉溃骸澳歉遣煌?,此次我不會將你扮作少年了,還是扮成中年男子吧。”
太行山形勢險峻,歷來被視為兵要之地,山勢東陡西緩,北起北平,西接山西,東臨華北,連接晉、燕二地,是山西與河北的天然界山。此時蜀中已是春光明媚,太行山中卻是積雪初融。唐茹帶我駐足山巔遠眺,只見懸崖刀削斧劈,山石千姿百態(tài),瀑布如練似銀,深潭碧波蕩漾,星月游移,奇峰變幻。我不禁暗暗贊嘆大自然之鬼斧神工,竟能造此雄奇險幽之境。太行論劍之期正好是今天,數(shù)日兼程,我們來得還算及時。山巔古剎前有一大片空地,以前在電視劇中看到的比武場面竟然活現(xiàn)于眼前,實在是眼福不淺。來的人都是各大門派掌門或頂尖高手,每個門派不過兩三人而已。幾名灰衣僧人,是少林派;青衣道士,是武當派;那兩名師太,自然是峨嵋無疑,丐幫之人我也認得出來,其他的門派就全然不知。我與香云面上戴著易容面具,喬裝改扮成一名瘦小精干的中年男子,跟隨在唐茹身后,除聲音無法隱藏之外,絕對毫無破綻,唐茹早已囑咐我不得輕易開口說話。比武尚未開始,那少林老僧緩緩開口說道:“今日江湖各大門派在此論劍,只為互相切磋武學,點到即止,諸位自行獻技亦可,與人對手亦可,按例今年該由少林主持,老僧玄空忝作裁決之人,不知諸位可有異議?”一名男子朗聲說道:“玄空大師德高望重,決斷公平,我等皆信得過,并無異議?!逼溆嘀T人也皆點頭首肯。
比武進行了幾輪,并無太多波瀾,亦無人損傷,唐茹冷眼旁觀,并不出場。只見玄空大師宣道:“若論探囊取物手法之快,恐非江南飛龍門飛龍?zhí)皆剖帜獙倭??!贝藭r場中男子正是飛龍門主寧清風,面揚得意之色對場中之人拱手道:“在下承讓了?!彼顺鰣鐾?,只聽一名女子嬌笑之聲道:“寧門主且慢退場,我家公子欲與門主一較高下,不知門主可愿接招?”眾人抬頭只見一名身著粉紅衣衫的少女,笑意盈盈立于場中,她正值青春年華,美目顧盼之間只覺靈氣逼人,令人眼前一亮。她身側(cè)那名儒雅斯文的少年,身著寶藍錦衣,手中折扇輕搖,氣度極其閑適安然,眾人竟皆不知他們是何時來到場中。我以眼神示意唐茹,他輕聲道:“來者不善,江湖中敢挑戰(zhàn)飛龍門者絕無僅有,哥哥亦看不出他們是何來歷。”寧清風見生此變,并不怯場,道:“閣下既有此意,在下自然奉陪,只是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師從何派?”
那執(zhí)扇少年笑道:“在下太原張玉,并無門派,只想與寧門主切磋武藝而已。雖是不合論劍之規(guī)則,但寧門主既已應許,在下便要討教幾招了?!睂幥屣L迫于無奈,只得道:“好,不知閣下要如何比法?!睆堄袷疽饽巧倥醭鲆粋€小金匣,悠然說道:“閣下若在十招之內(nèi),自在下手中奪去此匣,便是閣下勝了?!睂幥屣L面上浮現(xiàn)自信的笑容,料必此事對他并不繁難。兩人纏斗不過三招,那小金匣已在寧清風手中,但那少年竟然毫不以為意,說句“寧門主果然好身手!”攜那少女飄然而去,便如他們來時一般。寧清風當眾開啟金匣,里面空無一物,已有人看不過出場說道:“無知小兒,惡意調(diào)侃攪局,寧門主不必介意。”寧清風昂然退場。雖有如此小插曲,比試仍在依序進行。唐茹本是唐門嫡系傳人,唐門暗器天下無敵,他出手自然是無人能及,也算是大大出了一場風頭。各門派皆將自己所長展示了一番,將近日暮時,紛紛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