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去推推簡啟丹,說:
“你別碰我東西,手臉那么臟?!?/p>
簡啟丹乖乖把手收回來,嘟囔著說:
“你還真愛干凈,跟他一樣……”
單冬元本來正要繼續(xù)功課,聽簡啟丹嘟囔,心里一動,索性扔下眼鏡,端詳了她一陣,問:
“我跟誰一樣?”
簡啟丹卻不肯再開口了。
單冬元被她搞得也沒心情做功課了,見旁邊有啤酒,也抓了一瓶,兩個人對坐,你一瓶我一瓶喝了起來。平時彼此看不對眼的人,突然奇妙地和諧起來。簡啟丹憋了好幾天的話,正沒人說,索性把單冬元當(dāng)成他姐姐,肚子里的苦水全都倒了出來。
講她的煩惱,保齡球男的混蛋,當(dāng)然,最多的還是徐楊。
單冬元只是聽,也不開口,他在想,簡啟丹愛的到底是徐楊,還是她那點驕傲的自尊心呢?她這個人,看起來聰明,其實很傻,自以為天下無敵,實際上處處受阻,總裝做什么都不在乎,結(jié)果老毫無預(yù)兆爆發(fā)壞情緒。爆發(fā)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只知道喝酒。
認(rèn)識好幾年,他到酒吧里找過她多少次?都記不清楚了。起先是單冬青逼他,后來就成了一種習(xí)慣,情不自禁就要開始為她擔(dān)心。
想了一陣,自己也笑起來,繼續(xù)喝酒。
喝到最后只剩下一罐,兩個人一起去拿,單冬元又放了手。
簡啟丹很不客氣地揭開喝了一口,然后遞到單冬元面前,說:
“一人一口,該你了?!?/p>
單冬元定定地看著那瓶啤酒,又看看簡啟丹,想笑,沒笑出來。他接過啤酒,卻放在地上,然后湊過去親了簡啟丹一下,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好了,該你了……”
簡啟丹眼睛眨巴了一下,自動自發(fā)地找了過來,也照樣在單冬元的嘴上親了一下,賊笑著說:
“下面該你了……”
然后單冬元又親了簡啟丹一下。
然后簡啟丹又親了單冬元一下。
然后……就到第二天早上了。
簡啟丹還沒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心里明白了一大半,她昨天晚上說是喝多了,其實還清醒著呢,知道自己做了壞事,而且旁邊躺了別人,感覺都不一樣。男人的氣息一點點傳過來,他胸口每起伏一下,自己心就跳一下。
老這樣裝睡也不行,掩耳盜鈴啊,簡啟丹小心翼翼吸口氣,一睜眼睛,果然單冬元就在旁邊,她沒敢再看第二眼,立馬跳下去沖進浴室洗臉?biāo)⒀?。一邊刷牙,看到鏡子里自己的臉居然紅了,還有些緊張。
自己這就算是老草吃嫩牛了吧?簡啟丹回憶了一遍,確定昨天是單冬元先行動的,她心里愧疚感小了一些。于是又很小心地想了想剛才自己那一眼看到的,單冬元那年輕的軀體真是誘人。
又胡思亂想了。她趕緊拍拍腦袋,火速打理好自己,出來一看,單冬元還沒有醒,自己心就放了一大半,然后躡手躡腳拿了包溜了出去。
一出門,外面清新空氣涌來,街上人來人往,簡啟丹像忽然又回到了人世。她蔫蔫地走了幾步,然后一屁股坐在路邊凳子上,心想,完了,兔子吃了窩邊草,這下她可怎么跟單冬青交待??!
單冬青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她家里的小草已經(jīng)慘遭簡啟丹的毒手。昨天晚上搬到秦簡家里,說好只住幾天,而且兩個人分房睡,秦簡本來不樂意,后來考慮到自己的實際情況,恐怕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只好答應(yīng)。
早飯之后,單冬青去上班,秦簡一個人待在家里,目送她離開,忽然有了一種倚門等候夫婿歸來的感覺,好像自己成了家庭主婦。想到這里,連忙呸呸幾聲,把這有傷男性自尊的想法趕出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