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我還和方小刀在餐廳喝著暖和熱辣辣的酒,那會兒我特別地感觸,原來有酒有兄弟的日子總是很暖和。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永遠(yuǎn)都像是沒有定數(shù)的俄羅斯盤,概率性轉(zhuǎn)到哪一面,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
因?yàn)橄乱幻?,我就和方小刀廝打在酒店房間的門口,方小刀被酒精燒的紅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神,還有我惱火的掙扎,不可否認(rèn)的是,方小刀的體重和身高占領(lǐng)了絕對的優(yōu)勢。
熱辣辣的酒還有徒手搏擊,讓我氣喘吁吁,甚至都出汗了,我壓低聲音:“你大爺?shù)?,我就喝了你一杯酒好不好?有你這樣的嗎?”
方小刀不管不顧地把我推搡在酒店房間的門上,嘶啞著聲音,放到最低音量:“他就回來一個星期,還是為了簽證上的事兒,你就不能見見嗎?你倆是仇人還是兄弟?”
房門的把手抵住我的腰,我咬牙切齒地對著方小刀的臉打過去,方小刀的胖手利落地握住,兩個人又開始在房門外面廝打,我都能聽見房門被撞擊發(fā)出的聲音,我看見酒店服務(wù)員從走廊那邊探出頭。
要不是我的胳膊太短了,我真的會揪住方小刀的頭發(fā),我惡狠狠地瞪著方小刀,壓低聲音:“你害我!”
方小刀也開始喘粗氣:“我沒有!我就是,就是想讓大家見見面怎么了?十八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這么擰著,我可真覺得當(dāng)初你是喜歡左手的,不然你干嗎怕成這樣……”
“你給我放手!”我強(qiáng)硬地打斷方小刀
方小刀瞪著眼睛,提高了點(diǎn)兒聲音:“不放!”
房門“唰”地被拉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出來:“誰他媽的這么神經(jīng)???還讓不讓人……”
我和方小刀同時轉(zhuǎn)向房間里面,左手陰沉著臉,穿著一件黑色的牛仔褲,上身敞開著襯衫,脖子上戴著一條亮晶晶的鏈子,看見我和方小刀,左手皺了皺眉,有些不自在,也有些說不清的表情。
我和方小刀幾乎是僵在原地,方小刀的雙手還扭著我的手臂,我的雙手死死的抓著方小刀的胳膊,表情咬牙切齒的,好一會兒,我和方小刀才回過神兒,互相松開對方。
左手冷冰冰的表情,好一會兒才非常冷淡地說了一句:“你來干什么?”
方小刀開始打圓場:“哦,是我,我告訴十八的,剛好剛好十八上午找我喝酒,說起你?!?/p>
我惡狠狠地瞪著方小刀,鼻子差點(diǎn)兒氣歪了,今天是哪個孫子說請我喝酒來著,哪個說要給我跳貴妃醉酒來著?哪個混蛋把我拽得跟脫了毛的小死狗似的廝打著?
“進(jìn)來吧?!弊笫挚炊紱]看我和方小刀,冷淡地轉(zhuǎn)身朝房間里面走。
我拽住方小刀,壓低聲音:“你給我進(jìn)來,你得給爺跳貴妃醉酒,跳不好我打腫了你?!?/p>
方小刀朝我嘿嘿笑:“我本來胖得就跟腫的差不多,你還能往哪兒打?”
左手背對著我和方小刀,拉開冰箱的門,好一會兒,說:“喝什么?”
方小刀湊過去,在冰箱里翻來翻去:“有橙汁嗎?要粒粒橙的,這個是統(tǒng)一的不好喝,我還是自己去買吧,要是喝不到粒粒橙的橙汁,我一天都沒著沒落的……”
方小刀竟然頭都不回的顛兒顛兒地跑出房間,我張了張嘴巴,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左手依然還保持著開冰箱的姿勢,不說話也沒有從冰箱里面拿東西。我有些尷尬,轉(zhuǎn)頭看向窗戶外面,十層樓的窗戶有一個好處,坐在沙發(fā)上看外面,其實(shí)什么都看不到,像個蒼白的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