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老康對自己的小辮兒就有意見,這下找到志同道合的,自己進(jìn)去肯定只有找罵的!而且旁邊那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上次撞車的時候,他那伶牙俐齒自己就領(lǐng)教過了,這個時候他絕對趁機(jī)報復(fù)自己,加油添醋的活兒肯定干得倍兒好!
沒過多會兒,那人從老康辦公室走出來,沖李春天說:“我走了啊?!?/p>
李春天眼皮都沒抬:“車修好了隨時找我吧?!?/p>
“我說你能不那么橫嗎?”那人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可是你撞我的車,我那車現(xiàn)在還在修理廠里趴著呢!”
“趴著唄,我又沒說不賠?!崩畲禾煨πΑ?/p>
“李小辮兒。”
“你叫我什么!”李春天有點生氣。
“李春天?!蹦侨肆ⅠR改了稱呼,“我那天聽你打電話那意思,你這保險可是有上限的,你不會賴賬吧???”
李春天愣了幾秒,“……我說我賴賬了嗎?”
“沒有?!?/p>
“真夠逗的,你修完了把賬單給我送過來不就完了嗎!”
“我還給你送來???”
“那你轉(zhuǎn)給老康也行,好吧?”李春天越看這人越覺得討厭,真不想跟他說了。
“等會兒,哎,那個,到底是你給老康打工,還是老康給你打工???”
李春天覺得莫名其妙:“這事兒跟你有關(guān)系嗎?你覺得問這種話有意思嗎?”
對方?jīng)_李春天笑了笑,說:“我的意思就是說,你以后能不沖我這么窮橫窮橫的嗎?”
“我告訴你,”李春天清了清嗓子,“你……你叫什么來著?”
“梁冰,冰雪的冰,我是數(shù)九寒天下大雪那天生的。瞧你那名兒,你是立春那天生的吧,我正跟你相反!”
李春天沒空聽他廢話:“我告訴你梁冰,我確實窮,但我確實橫!好漢做事好漢當(dāng),我就是砸鍋賣鐵,傾家蕩產(chǎn),我也賠你!”
李春天覺得自己說這話時特有骨氣,不過那梁冰還是斜著眼看她,這讓她感到特惱火,正要發(fā)作,劉青青推門進(jìn)來了:“老二,怎么了?”還沒等李春天搭話,劉青青扭頭看到梁冰,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梁總!?你干嘛欺負(fù)我們姐妹啊?!?/p>
“我沒欺負(fù)她,我走了,小辮兒,拜拜?!闭f完梁冰轉(zhuǎn)身就走,李春天恨得牙癢癢。
“你認(rèn)識這人??!”李春天瞪著劉青青。
劉青青點點頭:“我們廣告部大客戶啊,他怎么著你了?”
“沒怎么,我撞那車就是他的?!崩畲禾煸频L(fēng)輕地說。
“那賓利……你撞的就是他呀!”劉青青很吃驚。
李春天擼擼袖子,恨恨地說:“撞他?多倒霉啊,我撞誰不好我撞他,我還不如撞一大卡車呢,撞一拖拉機(jī)也行??!”
劉青青嘻嘻一笑:“你自己那天說,你要撞一大款四十多歲,相貌英俊,花不完的錢,你看人梁冰,他哪點兒不符合??!”
“我說的花不完的錢都給我花,他給我花嗎?他不光不給我花錢,我還得花錢給他修車去!”李春天都快把自己說哭了,劉青青倒是一樂:“請我吃飯吧!”
“憑什么?撞了車又搭錢?。俊?/p>
“我?guī)湍銛[平啊。”說完鄙視地看了李春天一眼,“你那錢賠得起嗎?”
“你跟他熟嗎?”李春天熱切地看著劉青青。
“還行吧?!眲⑶嗲嗦龡l斯理不緊不慢地賣著關(guān)子。
“趕緊給他打個電話,就說咱們請他吃飯?!崩畲禾彀咽謾C(jī)遞劉青青手上。
劉青青一邊撥號,一邊沖李春天說:“請我吃飯啊?!?/p>
“快點兒,我肯定請?!崩畲禾旎鸺被鹆堑卮咧鴦⑶嗲?。
“喂,梁總。”電話接通了,李春天眼巴巴地盯著劉青青,“我跟你說啊,李春天是我特瓷一姐們兒,你看哪天有時間,我們請你吃個飯給你賠罪。”
李春天趴劉青青耳朵邊上,電話里邊兒那聲兒一字不落地進(jìn)了耳朵,“賠罪就免了,我說你那姐妹兒可夠橫的,你讓她給我賠罪我可受不起,吃飯回頭吧,我這兩天正好不在北京?!?/p>
劉青青聽他這么一說,知道吃飯無望:“那你先忙,等你回來再說?!?/p>
“行。”
“別掛,別掛,16號我結(jié)婚,我給你寄請柬。”
“恭喜啊,不過我人可能去不了,但是紅包一定到!”
“別呀,你一定得來!”
“到時再說,好嗎?”
“就這么說定了。”
掛了電話,李春天在一邊擠眉弄眼的:“說是為我,原來是請人來參加你婚禮!有錢人參加你婚禮你就有面兒,我不參加啊,我沒錢!”
“什么呀!我這不是為你的事兒嗎!那么沒良心!”劉青青使勁瞪了李春天一眼。“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啊。”李春天沖劉青青傻笑。“我生氣了?!眲⑶嗲嗤T外走時冒出這么一句?!吧鷼忾L褶子啊!”李春天笑著貧一句。
劉青青走了以后,李春天才得空坐下來歇歇,拉開抽屜看到那個禮盒,李春天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打開來看呢,趁這會兒沒什么人趕緊把禮盒拆開。
是一條絲巾,很漂亮,是李春天喜歡的顏色。沒想到這李繼偉還挺細(xì)心,竟然能知道自己喜歡什么類型的絲巾。這么一想,李春天的心情立刻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