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冷得 人。
她暗自咬了咬嘴唇:“葉長卿,那是我的電話,你憑什么說丟就丟!都這么多年了,你做事怎么還是這樣,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我一直都是這樣,”他定定地看她,說:“從沒有變過?!?/p>
這句話說得一語雙關(guān),她聽得有些刺耳,心底有個聲音咯噔一下,不禁暗自垂下眼睫。
他緊緊抓著她的那只手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赫然映入眼簾的剎那,她嚇了一跳。以前并沒有看到過。因為以前并沒有,她可以肯定。因為她了解他的一切,包括他身上的每一道疤痕。
“這個……是怎么回事?”她愕然一怔,已經(jīng)忘了為電話報仇的憤怒。
他縮回手,看了看手背上的疤痕,拉了拉袖管道:“沒什么?!?/p>
很多事,只要他不說,她就永遠不會知道。
因為他并不想讓她知道……
在那個下雨天,他傻傻地攀上山頂去找她,遇到山石滑坡,墜入山谷。尖銳的石頭刺入手腕,劃傷了胳膊,那疤痕一路沿著手背攀到肘上,當時流了很多很的血,雨水的沖刷,使傷口漸漸變成了慘白的粉紅色。
醫(yī)生說,也許會造成右手腕無法用力,也就是說,會造成殘疾。
然而,他哭泣,不是因為傷痛,只是因為她不在那里。
這些年來他幾乎找遍所有她可能存在的地方,但,始終空手而歸。她哪里都不在,到處也沒有,好像一下子就從這個地球上蒸發(fā)了。很多次,他想過要丟下一切,只要找到她??墒牵池摰臇|西太多,無法一一拿下。于是他像個蝸牛一樣,背著沉重的殼,一點一點地向著她可能存在的地方爬行。
但是這一切你都不需要知道,只要你好,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