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懲罰。
一定是的。
[2]
回程的路上,她一直沉默不語。
然而心里卻反反復復地重播剛才的情景……對他來說重要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不是她吧……他怎么會喜歡她呢?才見面不過兩三次,他看來絕不是那樣輕率的人??墒牵瑸槭裁匆闼螯c滴,為什么要三番四次的幫她,又為什么總是對她這樣溫柔呢?
車開的很慢,他看她這樣一路冥思苦想,嘴里念念有詞,不禁好奇道:“你在念叨什么?”
她不禁怔了一下,抬起頭來呆了一秒,抿起嘴唇,木然地搖了搖頭。
抿起嘴唇是她的習慣,因為總也說不過葉長卿,自己又容易說漏嘴,所以遇到緊要關頭會不自覺地抿起嘴唇。
她發(fā)呆的時候眼睛微微睜大,漆黑的瞳仁像是明鏡湖的水面,映出周圍霓虹閃爍。她這樣的一個干凈清透像是無色琉璃般的女子,在五彩繽紛的霓虹中是一股清靈的泉水,流經(jīng)心底的時候,會發(fā)出叮叮作響的聲音。
他忽然就有幾秒鐘的失神,幸而她一聲高喊:“紅燈!”他才猛然踩住剎車,車子卡在了橫道線前,險些就沖了一個紅燈。
她伸手抵住前擋板,忙看他說:“你沒事吧?”
難怪葉長卿說她這樣老是發(fā)呆,總有一天會害死人。
“沒事。”他一只手仍然握著方向盤,看她說:“你呢?撞到?jīng)]有?”
她搖了搖頭,攏起額前散落的一縷頭發(fā)。
后面有車按喇叭,他才重新踩下油門。
他忽然覺得車里空調(diào)打得很高,伸手去開車窗,外頭的冷風又呼地一下子灌進來,吹得有些頭疼,于是只能再次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