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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事兒

黑色記事本之血衣服餐廳 作者:管卉


大家愣了一會兒,挨個開口。

“我記憶深刻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班上最小的同學上課時尿了褲子啦,大家在教室里包餃子啦等等,不合理的事兒嘛,沒注意過?!睂O佳凝眨眨眼睛說,“全班同學都看到有人往楊老師的杯子里放粉筆末卻沒有人提醒她算嗎?”

旁邊幾個人責怪地看了孫佳凝一眼,怪她不該在這種場合開玩笑,連孫佳凝自己也有些心虛地吐吐舌頭。

于政點點頭說:“算?!?/p>

劉秀說:“我印象深的事是被楊老師趕出教室罰站?!?/p>

“又是罰站,你小時候那點兒事兒早就不是新聞了,你就不能說些我們不知道的?!崩盍赫f。

劉秀看著他翻了個白眼:“你這家伙當年是楊老師的寵兒,自然不會了解我們這些差生的苦處,在上課的時候站在教室外面空蕩蕩的走廊上,任走過的老師和同學參觀,迎接那些似笑非笑的目光是種什么滋味,你是永遠也體會不到了。”

李梁嘆了一口氣說:“你的苦處我是沒體會到,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小時候雖然百般優(yōu)秀,現(xiàn)在卻是諸事不順,像我現(xiàn)在這種為生活所累,還要不時遭人嘲笑的境況也是你從沒品嘗過的?!?/p>

王學軍說:“說過罰站,我印象很深的事兒也是罰站,卻是我們說起過的李潔,你們有印象嗎?”

李梁點點頭說:“當然記得,她是女孩子,臉皮薄,不像劉秀一樣厚得錐子都穿不透,我記得當她被老師趕出教室時嚇壞了,哭得驚天動地,而且……她轉(zhuǎn)學的時候也很奇怪?!?/p>

“哪里奇怪?”于政問。

李梁說:“說不出來,就是太急了,一點兒預兆都沒有,她也沒向任何人說起過,只是有一天突然沒來上學,老師就說她轉(zhuǎn)學走了?!?/p>

孫佳疑想了想說:“這一點的確不太合理,當時她的卡通自動鉛筆還在我這兒,她很喜歡那支筆的,我好說歹說才她同意借給我用一天,說好第二天還她,結(jié)果第二天她就沒來?!?/p>

“你們有沒有問過老師?”

李梁說:“我有問過,楊老師只說她轉(zhuǎn)學了,其他的什么也沒說?!?/p>

“還有嗎?”于政看著錢霏霏,只有她還沒開過口。

錢霏霏說:“她只是個很普通的女孩,這么久了我也不記得什么了?!?/p>

于政說:“那還有別的呢,你還沒說過?!?/p>

錢霏霏想了想說:“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楊老師在我們上三年級的時候離婚了,她的脾氣本來就不好,離婚后就更暴躁了,而且當著學生的面什么話都說,有時候還在課堂上數(shù)落自己的前夫?!?/p>

“是這樣嗎?”陳湘問,她想作為一個老師這樣做有些失職。

“是的,她有這個習慣?!逼渌思娂婞c頭。

錢霏霏說:“因為我小時候?qū)W習不太好,所以經(jīng)常被楊老師帶回家去補課,她經(jīng)常帶學習差的學生回去,還給我們做飯吃,那時候不像現(xiàn)在,全都是免費的,楊老師離婚的原因有一部分也是因為這個?!?/p>

陳湘有些頭暈,這樣的老師算合格的還是失職的呢?

“但她離婚后就不再帶學生回家了?!?/p>

“就是那一段時間,她的脾氣特別不好。”

“是呀,她說她前夫和她分家產(chǎn)的事情,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很清楚?!?/p>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說了一通后,疲勞的感覺重新涌了上來,打敗了精神上的亢奮,他們打著哈欠各自分散開休息去了。于政拉著陳湘靠到自己的肩上問:“累嗎?”

陳湘說:“累,但我還想繼續(xù)?!?/p>

“好,”于政笑瞇瞇地說,“從哪兒繼續(xù)?”

“從……剛才最先不滿的錢霏霏開始吧,她小學時學習并不好,是楊老師口中的差生,但她現(xiàn)在是空姐,有個比較體面,收入也很豐厚的職業(yè),按理說她現(xiàn)在應該很快樂才對,但我總覺得她有些不高興,是很明顯不高興,而且我還覺得她和孫佳凝面和心不和,不然只有她們兩個女人的隊伍,她們應該很親密才對,但據(jù)我觀察,她們走到一起的時候很少,幾乎沒說過話,記得剛見到他們時錢霏霏表現(xiàn)得很沒禮貌,孫佳凝還對劉秀說: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沒教養(yǎng)呀?!?/p>

“孫佳凝說過錢霏霏沒教養(yǎng)?”

“是呀,你當時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沒有聽到是自然的,我走在孫佳凝的前面,她說的話能聽得很清楚,而且孫佳凝也沒有小聲的意思,還對我說小學時錢霏霏經(jīng)常被楊老師留校,甚至把她帶回家里去補課,每次家長會的時候,她的父母總是被批得最慘的一個,她因為這個經(jīng)常挨揍,我發(fā)誓孫佳凝的語氣里絕對有幸災樂禍的成分。”

于政點點頭說:“想起以前的老師在學生家長的心里都有著很高的地位,現(xiàn)在就不行了。”

陳湘點頭表示同意:“所以我說錢霏霏應該因為楊老師對她的評論而記恨她,她的作案可能有七分。”

于政說:“有一點有破綻,如果錢霏霏是兇手的話,她應該會注意隱藏自己的情緒才對,她這樣毫不在意,是故意造成我們的錯覺呢?還是有其他原因?還有我們在剛見到他們的時候,錢霏霏已經(jīng)在生氣了,而楊老師糗她是在我們一起爬山之后,那在這之前,她是在氣什么呢?”

“對呀?她在氣什么?又不能去問她,也無法問其他人,該怎么辦?”

“只有觀察?!庇谡钢缸约旱难劬Α?/p>

陳湘懷疑地看著他說:“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什么線索了?!?/p>

于政不置可否地微笑。

陳湘搖搖他的胳膊:“說說嘛,總是我一個人在說也太不公平了,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于政說:“我哪一次少說了,只不過在沒有確切的把握之前我不想說?!?/p>

陳湘一瞪眼:“我不也沒有確切的把握,還不是一個字不漏地說了?!?/p>

于政說:“你和我不一樣,我是警察,在破案時,要對自己說過的每句話負責,只憑猜測就亂說的話,后果很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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