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張力軍

黑色記事本之血衣服餐廳 作者:管卉


窗邊的吊蘭上有一只小蜘蛛,在努力地結網。想到它的成果很快會被清潔工人毀掉,于政好心地走過去,用筆把它輕輕送到窗外,看著它在陽光下努力地爬行。他揉了揉眉頭,拿起旁邊的水壺開始給窗臺上的綠色植物澆水,腦子里還想著白主任傳過來的資料。他覺得有個地方很奇怪,但一時又想不起是什么地方,他覺得自己可能遺漏了非常重要的信息,但是,是什么呢?

白主任的資料只不過記錄了一些眾所周知的有關抑郁癥的信息,可是……有些情節(jié)為什么會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兒見過,在哪兒呢?

“于政?!?/p>

“于政?!?/p>

“于政!??!”

于政回過頭,揉了揉被震得嗡嗡響的耳朵,奇怪地看著做雷公狀的唐唐,唐唐指了指下面說:“它要淹死了。”

于政順著她的手指向下看,看到一棵仙人掌泡在自己制造的水盆里,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他急忙抓住水壺,心虛地笑笑,然后把可憐的仙人掌交給唐唐,讓她善后,自己逃回辦公桌前。經過這一嚇,他反而想到了什么,一條線從重重迷霧中現(xiàn)出形來,于政拿起電話,飛快地撥了幾個號碼。

“Cindy,我想問一下你總是在Rozy去廚房的時候使用微波爐是故意的嗎?”

Cindy的語氣很不高興:“怎么能這么說呢?我們只有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去餐廳,當然也是那時候使用微波爐,其他時間我也沒東西要熱呀,怎么能說我是故意的?” “Alice,你的花瓶怎么會從架子上掉下來呢?”

“花瓶,什么花瓶……你說的是架子上那個透明玻璃做的是嗎?那是以前同事走的時候沒帶走,送給我了,我又不常收花,就把它放在架子上,好幾年了,都忘記了,它有什么問題嗎?” “Rain,你的文件怎么會擺在別人走路的過道里呢?”

“文件?哦,那是因為我向Lucy申請的裝資料的柜子還沒有被批準,就先放在那里了,我……比較懶,想等柜子批下來一起收拾,怎么這樣的事兒警察也會過問嗎?” “Lucy,冒昧地問一下你有過要孩子的計劃嗎?”

“沒有,現(xiàn)在競爭激烈,我做到這個位置付出了很多,如果現(xiàn)在生孩子的話一切就都白費了,所以短期內我沒有想過要孩子?!?/p>

“競爭這么激烈?那Rozy這樣休息豈不是對她的工作影響很大?”

“這倒不會。我的位置必須有人,如果我休息,公司一定會找人代替,但Rozy只是普通員工,不是管理人員,她休息的時候,我們會把她的工作分攤一下,不會馬上找人填補空缺,而且Rozy休息是因為出了事兒,公司也不會那么絕情的?!?春天已到,天氣轉暖,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在這樣的天氣中約在海邊的五四廣場走一走,看看大海,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張力軍夫婦準時赴約,等在那里的有于政、劉剛,還有一個他們沒有見過的五十歲左右的氣質儒雅的男人,于政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說這是他的同事,大家就一起順著海邊散起步來。

出來踏青的人很多,有放風箏的、騎自行車的、溜冰的、釣魚的,路邊擠滿了小商小販。幾個人沿海邊走了一會兒,張力軍小心地挽著Rozy,Rozy看起來雖然還有點兒虛弱,臉色卻很紅潤,精神也好多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最近休養(yǎng)得不錯,夫妻倆不時低聲輕語,恩愛異常。

于政對Rozy說:“李小姐,今天我找你們,是有個問題想再向你確認一下,就是有關Cindy的事情,你是不是對我們還有隱瞞?”

Rozy怔了一下,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遲疑地說:“是有一件事情,但已經是兩年前的事兒了,我認為它和這件事兒沒什么關系,所以就沒說。”

于政說:“你怎么能這樣想呢?對我們來說任何一個細節(jié)都有可能是破案的關鍵,更不用說是這種和嫌疑人直接結怨的事兒了,我希望你能對我們開誠布公,好嗎?”

Rozy不安地看看丈夫,張力軍也在看著她,很明顯他不知道這件事情,Rozy說:“好,我知道了。我記得是兩年前,公司有一次Temp轉正的機會,只有一個名額,卻有兩個人競爭,其中一個就是Cindy?!?/p>

張力軍說:“難道因為你的干涉,讓這場競爭失去了公平?”

Rozy很尷尬,點點頭:“我把考題和答案給了那個同事?!?/p>

張力軍說:“你怎么能這樣做呢?”

Rozy說:“那段時間,Cindy正在和我鬧別扭,我也是一時氣極,才會做出這種事,想給她一個教訓,最后我也后悔了,但當時Cindy不在場,她應該不知道,至少她沒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來?!?/p>

張力軍又氣又急地說:“有些事兒對你來說只是一時泄憤,對別人來說可能是一個非常珍貴的機會。你也是從Temp做過來的,怎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你這樣做,那個得到題的同事也不會感激你的,再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誰知道什么時候會傳到她的耳朵里,如果她知道了,卻裝作不知道,從此懷恨在心,伺機報復,你這不是給自己樹敵嗎?”

Rozy被他說得低下了頭。

于政說:“這件事兒都有誰知道?”

Rozy說:“我、Lucy,還有那天中午在辦公室的同事差不多都知道,具體有誰我記不清了。”

張力軍氣得搖了搖頭。

于政又問起一些平常的問題,一般都是張力軍回答,Rozy不時補充幾句,一行人走到廣場中心,于政看了劉剛一眼,這時迎面來了一群騎雙人自行車的游客,兩人有意無意地交錯著位置躲避,夫妻倆也被擠散了,Rozy落在了后面,于政回頭看了看她的位置,突然對張力軍說:“Rozy終于漸漸地從那件事兒的陰影里走出來了?!?/p>

“是呀,”張力軍點點頭,“前段時間我很怕她就此沉淪,把身體弄壞了。”

于政看著他說:“如果她知道你在上海還有一個家的話,不知還能不能承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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