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百合,天竺葵……見鬼,還有什么,雛菊,紫羅蘭。說夠五個真夠難的。”
“你還記得她當時為了整修她家的花園和灌木,請了好幾個園藝師吧?她對這種事情比我們懂得多,也比我們懂得協(xié)調(diào)這些事情。她說她要搞一個鄉(xiāng)村花園主題。我不是很確定這是什么,但是聽上去挺不錯的。”
弗蘭咬了咬嘴唇?!拔乙膊恢浪愕氖鞘裁矗锹犉饋磉€行。”
“能為你的婚禮做點事情對于她來說意義重大,而且我想她做的事情對你來說,也是意義重大的?!?/p>
“我可以跟她聊聊。也許我們可以找一個花店,或者我可以去她那兒看看她的花園,她也可以向我說明她的創(chuàng)意?!?/p>
“很好?!崩倌戎涝掝}到此結(jié)束,就準備離開了,“我要回家了。”她俯下身子親了一下弗蘭,她想親一下媽媽,但是媽媽卻站了起來。
“我想送你出去,呼吸一些新鮮空氣?!?/p>
母女倆走出房門的時候,碧安卡一只手摟著蕾娜的腰。“真想不到。你可不是站在貝拉一頭的人啊。”
“我只是不能做到次次都贊同她。而且,我有這個膽量相信她不會搞砸的。這樣做一部分是為了弗蘭,一部分是為了她。雙贏?!?/p>
“你個機靈鬼。你一直是我最聰明的孩子。我們?yōu)槭裁床灰黄鹑ミx花呢?西里科餐廳的女人齊出動?”
“好啊,沒問題?!?/p>
“回到家給我打個電話?!?/p>
“媽媽――”
“打個電話就行,讓我知道你安全到家了?!?/p>
蕾娜一邊往家走,一邊想:我的家和餐廳只隔著四個半街區(qū),我經(jīng)過的是鄰居們的房子,我已經(jīng)是一名受訓警察了。
但是她回家之后還是給媽媽打了電話。
做一個新警察代表蕾娜處在警局食物鏈的最底端。當她穿著制服在街上巡邏的時候,她在班級里排名前百分之五的事實也變得缺乏說服力了。
沒關(guān)系。學校教會了她謀生的本事。
而且蕾娜喜歡巡邏。她喜歡有機會和他人交談,嘗試解決問題和糾紛。
她和她的搭檔,一位叫塞繆爾·史密斯的警察,他已經(jīng)有十年警齡了。他們回復了在西普瑞特發(fā)生騷亂的報告。西普瑞特在市里的西南部,這里被當?shù)厝朔Q作“蘇威泊”。
“本來想著就要去吃甜甜圈的,”史密斯一邊抱怨著一邊把車往車往事發(fā)地點方向轉(zhuǎn)。
“你吃了所有的甜甜圈但還是不長肉的,你怎么做到的?”
“警察的腸胃嘛?!笔访芩箾_她眨了眨眼睛。他身高六英尺四英寸,二百二十磅重,像石頭一樣結(jié)實。皮膚胡桃木色,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脫了警察制服,他顯得不怒自威。穿上警服,他更顯得兇巴巴了。
對于一個剛進入警界的人來說,能和這樣一位身材魁梧的警察先生合作會讓她感到安慰。而且作為一名巴爾的摩城里土生土長的人,他和蕾娜一樣了解這座城市,或者比蕾娜更了解。
車拐了彎開進一條大街,蕾娜能看見人行道上的人群。在蕾娜看來這個地區(qū)本是藝術(shù)長廊和歷史名勝的聚集地,但現(xiàn)在成了上演毆斗的場所。
這兩個人抱在一起,在柏油路上扭打。圍觀的人大都穿得很時尚――大膽的色彩,紐約最流行的黑色。
蕾娜和史密斯下了車,和他一起擠過了人群。
“散開,散開!”史密斯的聲音像炸雷一樣,人群隨即向后退。但是這兩個男人還扭打在一起。蕾娜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不會打架。
打架的人腳上穿的鞋磨壞了,意大利式剪裁的夾克也快被撕爛了,但是兩人并沒有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