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成功了嗎？”張明問，這時他可能已經開始覺得，我先前所說的互相交流并不是句空話。

“據我所知，至少有一位成功了。就是馬哈巴利普蘭遺跡神廟的主人?！?/p>

“遺跡神廟？”

“是一座飛碟狀的建筑，但恐怕你去看的時候已經只剩殘骸了。當它還在海底的時候，我曾經下去過，在頂上炸開了一個口，離開的時候海水倒灌進去，神廟就被毀了。在神廟里我拿到了兩件東西，一是神廟主人的遺骸，另一件是他死前制作的水晶球。他在臨死前破解了秘密，而這個水晶球是關鍵?！?/p>

想到這樣珍貴的文物被衛(wèi)后毀了，心里極為遺憾。那時衛(wèi)后對神廟里面的東西志在必得，而神廟埋在海底，沒有其它的進入方式。用衛(wèi)后的話來說，他自己也很少做這樣暴力的事情。

“除了K以外竟有別人早已經解開了神的密碼，難道說地球真的是解開密碼的關鍵所在嗎？”

“據記載，那位外星朋友在馬哈巴利普蘭住了幾百年，深居簡出，常和部落里的長老探討。最后經過一段時間的閉關思考，突然聲稱自己解開了謎團，并留下水晶球后迅速死去?！?/p>

“他沒有去過天壇嗎？”

“他在定居馬哈巴利普蘭之前肯定去過許多地方，泰山之巔可能去過，但那時還沒有皇帝在上面祭天。而北京的天壇更是近幾百年才建造起來的。他在馬哈巴利普蘭苦思了數(shù)百年，說明之前的游歷對解密并無太大作用。我倒是覺得，他解密的方式，頗像佛教中的頓悟?！?/p>

“頓悟？”張明皺了皺眉，我正在猜測他能否理解這個詞語的意思，張明卻舒展了眉頭道：“看來K也一定在天壇遭遇了什么而頓悟的，并不是有什么明確的答案藏在天壇。我之前搜索的思路整個都錯了啊。不過我沒有K的智慧，就算是碰到同樣的事情，看到同樣的東西，也不能像他一樣頓悟?！?/p>

我心里感嘆著，那個炸死在海底的K，在維摩星到底有著多么高的地位，張明對他的崇拜可不是一點兩點。

“頓悟是講究機緣的，并不一定是智慧高就能悟到的?！蔽胰滩蛔≌f了一句。

張明笑了笑，向我友好地微微點頭，說：“你對水晶球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從這一句問話上，就能看出他對我態(tài)度的改變。如果是第一次碰面那會兒，他一定會直接請我把水晶球給他研究。而現(xiàn)在他這樣問，是對我、或者說對人類能力的某種承認。

只是面對他的承認，我回答的底氣卻極為不足：“水晶球在正常情況下并無異常，但光線通過球后卻形成一圈圈的同心圓光影。現(xiàn)在已經送進我們最好的研究所，估計很快就有結論出來了?！?/p>

“結果出來以后來請告訴我，另外能不能讓我看看那個頭骨？”

這個要求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早把頭骨隨身帶著。

我從包里取出一個木盒，放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把原本虛掩的包房門關好。這種東西要是被人看見總是個麻煩。

張明打開木盒，把頭骨捧出來放在桌上。

“翡斯人！”張明脫口而出：“果然是翡斯人，我在看到那些浮雕時就在懷疑了?！?/p>

“原來你知道啊，那是怎樣的一種生命？”我好奇地問。

“我們一百多年前才剛剛接觸到他們，翡斯星距我們四千八百光年，在太陽系和維摩星系之間，三者在一條直線上。他們的文明發(fā)展方向和我們完全不同，倒和居住在你們地球海洋深處的……”說到這里張明停了下來，有些猶豫。

“我稱那些海底的朋友為海底人，雖然絕大多數(shù)人類并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這樣的話說起來就方便了，否則隨意把它們暴露給人類，或許并不是個好主意?！?/p>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翡斯人和地球上的海底人是同一種文明類型。說起來地球真是個神奇的地方，竟然同時孕育出兩種高級生命，而且走的還是截然不同的發(fā)展方向。翡斯人的歷史要比我們維摩人更悠遠的多，他們依靠個體的力量來探索和把握宇宙，已經進化到肉體基本能量化，所以沒有固定的形態(tài)。但作為思考源泉的頭顱，卻不能被純能量取代。當他們漫長的生命終結的時候，留下的只有這小小的頭骨。這頭骨和你們人類的頭骨大不相同，看起來挺像，可硬度極高，和他們生前掌握的能量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