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蔣介石與宋美齡。
寫下這兩個名字你會想起什么?
蔣總裁、蔣委員長、蔣主席、蔣總統(tǒng)。還是“美帝國主義的走狗”、“兇神惡煞”、“中國法西斯頭子”,“獨夫民賊”。
關于蔣介石,海峽兩岸至今根深蒂固的形象不僅來源于過去六十年來的文字、影像,更來自于口耳相傳的一種描繪。在大陸的蔣介石,是最為人熟知的大反派,他是疤瘌頭,他是無賴流氓,小時候欺負同學,長大了無惡不作,他扛著青天白日旗,與日本人打仗都互通有無。于是,在無數(shù)人的記憶中,“四大家族”無異于金庸小說中的四大惡人,排名首惡的自然是蔣介石。
在海的另一面,臺灣島上的人們,看見的則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聽到的是“蔣公”英勇的神話,“去河邊看魚逆水向上游”是臺灣孩子對蔣的第一印象,在臺灣舊時的課本中有文《蔣總統(tǒng)小的時候》:蔣總統(tǒng)從小就不怕勞苦。他每天都要灑水掃地,幫著母親到園里去種菜。母親織布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讀書。有一天,他到河邊去玩,看見河里有許多小魚,向水的上流游。因為水太急,幾次都被沖下來,但是小魚還是用力向上游。蔣總統(tǒng)看了,心里想:“小魚都有這樣大的勇氣,我們做人,能不如小魚嗎?”蔣總統(tǒng)小的時候,不怕勞苦,又很有勇氣,所以長大了,能為國家做許多事。
即使到了蔣介石逝世后,在臺灣仍多用挪抬的尊敬寫法:“先總統(tǒng) 蔣公”稱呼他。隨著解嚴后政治情勢改變,這個寫法已較少用。
或許這是一代人的記憶,倘若順著歷史的長河逆流而上,我們還會看到更多的不同說法。1943年的春天,羅斯??偨y(tǒng)從中國招回兩位對蔣介石最了解的美國人史迪威(Joseph Stilwell)和陳納德(Claire Lee Chennault),他想通過他們掌握的情況,制定一個戰(zhàn)后的遠東戰(zhàn)略。陳納德的回答是,蔣是當時世界上最偉大的兩三位領袖之一;而史迪威對蔣的評介卻是“一條貪婪、固執(zhí)和寡情的響尾蛇”,“朱庇特式的獨裁者,世界上最大的不學無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