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拉開了第二個抽屜。沒想到里面竟赫然躺著一張舊照片,這是一張6寸的黑白老照片,不僅顏色泛黃,還布滿了綠色的斑點,同時右側的位置還有一個一厘米大小的窟窿,我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拾起,放在手心里,生怕把它弄破。
這張照片應該是一張全家福,畫面里一共有6個人。坐在前排的是一對老年夫婦,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模樣,老頭子身形瘦弱,穿著一件深色的長衫,戴著一頂瓜皮帽,留著長長的胡須;老太太倒是很富態(tài),穿著一件肥大的旗裝,梳著古典的發(fā)髻,發(fā)髻上還插著幾根金簪。后排站著兩男兩女,看樣子應該是兩對年輕的夫妻,男的一個穿著長衫,另一個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
我猜想那個穿著長衫的應該是大少爺,那么站在他身旁的就是大少奶奶許翠蓮了;穿著西裝的男子大概有二十五六歲,長相英俊,氣質儒雅,我的目光隨即落在了他旁邊的女人身上,她穿著一件白底繡花的半袖旗袍,烏黑的長發(fā)用三支碧綠的玉簪綰起,額前幾縷發(fā)絲落在雪白的頸項上。她那細黑的彎眉與清澈的雙眸立時使我心頭一顫,沒錯,她就是第七張劇照里的白發(fā)女人,曾經出現(xiàn)在我夢境中的古典美女,她就是90年前的——余雪娘!
不過,從這張照片上來看,她的頭發(fā)還是黑色的。不知道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才使她變成了后來白發(fā)蒼蒼的模樣?
這個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余雪娘的懷中正抱著什么東西,我睜大了雙眼定睛看去,終于辨認出那是一條用來包裹嬰兒的花布小棉被。然而,一個偌大的問號迅速在我的腦海中劃過:嬰兒的頭在哪里?
我的目光定格在棉被上方,那里恰巧有一個一厘米大小的窟窿,我仔細觀察著窟窿的邊緣,發(fā)現(xiàn)它的切口是那般的平滑,恐怕只有鋒利的刻刀才能達到這種效果。我原本還以為這個窟窿是被蛀蟲咬噬的,沒想到竟然是被人硬生生地割出來的,而那割掉的部分剛好是嬰兒的頭!
眼前的畫面不禁使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究竟是誰這么心狠手辣,居然對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下此毒手?這個嬰兒的身體看上去那般弱小,為什么有人對他恨之入骨,竟在照片上割下他的頭來泄憤呢?想不通,這其中的因果關系,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由于時間有限,我決定私自做主,將照片帶回家去慢慢研究。打定主意后我把照片放進了手提包的夾層里。
然后,我拉開了梳妝臺的第三個抽屜,里面放著一個紫色的檀木盒。我輕輕地打開盒子,一股誘人的芳香氣息撲鼻而來。十幾只五彩斑斕的荷包映入了我的眼簾,紅、綠、青、藍、紫各種顏色的絨布和絲線縫制成各式精美的圖案,這些荷包形狀各異,有的形似葫蘆,有的形似人心,還有的形似元寶。
想不到這位閆家二少奶奶還有收藏荷包的癖好,而這些荷包還真可稱得上是極品,不僅造型美觀、做工精細,而且清新宜人,持久彌香!我將一只心形的荷包捧在手心里,輕輕地嗅著這股淡淡的芳香,不經意間我被這種香味深深地吸引了,忍不住將它裝進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一時間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那陣腳步聲卻在一步步地向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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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飛快地掃過整個房間,發(fā)現(xiàn)能夠藏身的也只有那個立在墻角的烏木衣柜了。情急之下,我只好拉開柜門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