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忽然起了震動,傳來堅硬物體表面上尖銳又沉重的跑步聲,然后門整個大開,雷吉憑直覺后退一步,緊接著有只一百五十磅的大狗撲了上來,這應(yīng)該就是穆奇吧,他從沒見過這么大只的圣伯納犬。
穆奇很厲害,回轉(zhuǎn)所需空間驚人地小,雷吉雖然機靈地閃開,但也不得不盡快撤退下樓。他倒退走了兩階以后,轉(zhuǎn)身向下跑,才發(fā)現(xiàn)樓梯上不只他一個人。
一名身穿雙色麂皮夾克的男子就站在雷吉下方幾階處,盡可能將身體緊貼墻壁,但雷吉看見他眼里的敵意比對狗的懼意更多。
下一秒,雷吉就被狗重重地從身后撲倒,跌在樓梯上。
他及時用胳臂撐地,但那不夠。
他一路跌到樓梯底端,前額刺痛,用手一摸,濕濕的都是血。
等神智清醒些,站起身來的時候,他聽見樓上的人說:“他還好嗎?”
那是女子的聲音,雷吉看見她站在樓梯半層樓高的地方,圣伯納犬靠在她腿邊,流著口水,露齒而笑。
那名身穿雙色外套的男子站在年輕女子和雷吉之間,回答她說:“死不了?,斃夷懵闊﹩??”
瑪拉搖搖頭,不等雷吉或那男人再有任何反應(yīng),就轉(zhuǎn)身回樓上去了。
雷吉一跛一跛走回街上,感謝老天,車還在。出租車司機望向雷吉這邊,下車要來幫忙……不,他一見雷吉的慘狀,立刻把雷吉的東西從車后行李廂拿出來丟在路上,開車離去。
可惡。
雷吉用手帕按著額頭,蹣跚走到行李旁邊,從其中一個袋子里找出手機,想打電話另叫一輛出租車。
沒有訊號。他忘了這該死的東西在這里不能用。
四下看了看,沒有公用電話。照這條街附近的狀況看來,站在路邊一輩子也等不到出租車經(jīng)過。
但三個街區(qū)之外有個紅色的霓虹招牌,是家叫做羅斯福阿姆斯的旅館,有粉紅色油漆剝落的墻和生銹的窗型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