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說:“哦,你說的是竹竿呀。他走了!”
朱小亞十分吃驚,“他為什么要走呀?”
保安說:“有人投訴他對女人性騷擾,被開除了,今天下午剛剛走的!”
朱小亞說:“他會去哪兒呢?”
保安說:“我哪里知道!”
朱小亞喃喃地說:“他可是個好人呀。怎么把他開除了呢?”
保安說:“還不是因為你們,老是以為我們做保安的占你們的便宜,多看你們兩眼就以為我們要強(qiáng)奸你們!沒有人看的人還叫人嗎!嘿嘿!”
保安說完就不理她了。
朱小亞硬著頭皮上了樓。
來到辦公室,她打開了電腦。朱小亞忐忑不安地開始干活。干了一會兒,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她的身后說話,說話的聲音很輕,她聽不清楚那人在說什么。她猛地一回頭,什么人也沒有。朱小亞出了一身冷汗。
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天上班時的情景。那天,她的電腦老是死機(jī),她以為是中了什么病毒。公司負(fù)責(zé)電腦的技術(shù)員過來看了多次,也沒有找出問題。后來電腦自己就好了。
她不希望今天晚上電腦死機(jī)。她要做不完這個稿,明天就要被掃地出門了。想想,她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
朱小亞起身把辦公室的門反鎖上了,把窗簾也緊緊地拉上了,沒有留一絲縫隙。
干完這一切,她才坐在電腦前干起活來。
此時,她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設(shè)計圖案上。額頭上那個包的疼痛和奇癢似乎也消失了。因為是晚上,辦公室里就她一個人,她也沒有戴太陽帽遮丑。
干了一會兒,朱小亞感覺十分寒冷。
辦公室里沒有開空調(diào),怎么會冷呢?而且窗戶和門都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這里的空氣應(yīng)該是很沉悶的。
朱小亞想,也許是自己的身體太虛弱的緣故。
朱小亞不再想那么多,工作做不完,她就死定了。
可是,好像有什么人存心和她作對,就是不讓她好好地干活。
不一會兒,朱小亞聽到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朱小亞的心提了起來。
她站起來,看著辦公室的門。辦公室的門的確被打開了。一絲風(fēng)也沒有,辦公室的門卻還在動著,幾秒鐘后才停下來。是誰打開了這扇門?朱小亞渾身冒出了雞皮疙瘩。
辦公室里靜得可怕。
朱小亞朝門那邊走了過去。
她可以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以及心跳。
朱小亞的心在響著沉重的鼓點(diǎn)。
她來到辦公室的門邊,站住了。她往門外面望去,門外的走廊里什么東西也沒有。這時,只要有一只蚊子從她眼前飛過,她都會被嚇得半死。朱小亞突然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這股奇異的香味從何而來?
朱小亞被這奇異的香味吸引了。
她的目光落到了地上。
朱小亞發(fā)現(xiàn)門邊的地上放著一束鮮艷的玫瑰花。
朱小亞的眼睛被這束鮮艷的玫瑰花灼傷了,有些疼痛。她沒有考慮是誰在這個無人的夜晚,把玫瑰花放在這里。她擔(dān)心的是這束玫瑰花會在這死寂而又緊張的空氣中枯萎掉。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是不是也在慢慢地枯萎,甚至接近死亡。
她彎下了腰,撿起了這束玫瑰花。
就在朱小亞站直身子的時候,一個黑影從門外的走廊上一晃而過!
她叫了一聲:“誰!”
沒有人回答她。
朱小亞看了看手中的玫瑰花,發(fā)現(xiàn)花已經(jīng)枯萎了。
她的眸子里出現(xiàn)了驚恐之色。
朱小亞的手一哆嗦,手中那束枯萎的玫瑰花掉落在了地上。這時,她仿佛聽到有人在喊著她的名字,是個女人的聲音。朱小亞頓時覺得口干舌燥。她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了那把裁紙刀。她握著裁紙刀正想離開辦公室,卻看到電腦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張臉。那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朱小亞恐懼到了極點(diǎn),她看著電腦上的那張臉飄了出來,朝門外面飄去。
朱小亞不顧一切地跑出了辦公室,門也沒有鎖就坐上電梯下了樓。
她在電梯上睜著驚恐的眼睛,握著裁紙刀的手在顫抖。
朱小亞真害怕在逼仄的電梯里會出現(xiàn)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那樣她將無路可逃。
終于下了電梯。
她想,樓下有那個保安,她就不會害怕了。沒有想到,那個不負(fù)責(zé)任的保安坐在那里呼呼大睡,就是雷聲也不可能把他震醒。走到保安面前的時候,朱小亞感覺到一股冷颼颼的風(fēng)從耳邊劃過。她仿佛又聽到了女人的哭聲。此時,朱小亞真想給保安一刀,因為他的存在和不存在是一個樣。
握著裁紙刀的朱小亞飛快地跑出了大樓。
街上空空蕩蕩的,沒有一輛車和一個人。
那些的士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朱小亞焦灼不安。她站在街旁,像一片將要被狂風(fēng)刮走的枯葉。
朱小亞又聽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轉(zhuǎn)過頭,看到了那棵梧桐樹。梧桐樹的樹干上出現(xiàn)了一張臉,就是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朱小亞怔在了那里。
過了一會兒,朱小亞突然大叫了一聲,朝梧桐樹撲了過去!她瘋狂地用裁紙刀在梧桐樹的樹干上猛刺著,一邊刺著,嘴巴里一邊發(fā)出含混不清的話語。朱小亞的頭發(fā)散亂著。她瘋狂地刺著梧桐樹的時候,梧桐樹上流出了鮮紅的血。那些血飛濺在了她的身上和臉上。朱小亞還聽到了一個女人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