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顛簸,也許車子行駛在一片永遠沒有盡頭的堆滿礫石的荒石灘上。格桑終于吐了。它僵硬地伸直痙攣的脊背,嘔出昨天在營地里吃的最后一頓飯――那些已經成為粥樣的糌粑拌羊奶。翻江倒海地嘔盡胃里的殘留物之后,格桑感覺舒服多了,眩暈過后,生機又漸漸地回到它強悍的身體上。
它是藏獒,神秘高原上不解之謎的一部分。只有藏北這種甚至并不適合人類生存的險惡環(huán)境里才能維系猛犬基因的純正。
傍晚,兩人投宿在一家簡陋的旅店。
……
早晨驚醒格桑的不是第一頭站起身的牛,也不是乳羊的咩咩的叫聲。那咣的一聲,是哪個早起的司機推開了旅店的鐵門。
這已經不是高原牧場的早晨了。
三天以后,在珠峰大本營的絨布寺前,已經有人在欣賞珠穆朗瑪峰的壯麗景象之余,和那些聚在帳篷里等待好天氣的登山者們講述那頭鬼魅一般的黑色藏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