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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姬:海歸出名也趁早

紅顏 作者:侯虹斌


蔡琰,字文姬,陳留圉(河南杞縣)人。蔡邕之女,漢末著名文學(xué)家、音樂家、史學(xué)家,史書說她“博學(xué)而有才辨,又妙于音律?!?蔡文姬16歲時嫁給衛(wèi)仲道,夫死,在戰(zhàn)亂中被俘虜?shù)侥闲倥?,嫁與左賢王,12年后被曹操贖回,又嫁給田校尉董祀,命運坎坷。郭沫若有部歷史劇講文姬歸漢,里面有文姬唱《胡笳十八拍》,據(jù)一般考證認為,文姬僅留有一首五言《悲憤詩》傳世。

蔡家是當?shù)赝?,廣有良田,文姬之父是東漢著名學(xué)者蔡邕,母親趙五娘也知書達理,遺憾的是,蔡邕四十五歲時趙五娘才生了文姬,作為獨生子女,蔡文姬備受寵愛。

其實作為一個神童,蔡文姬足夠?qū)懮鲜尽蛾惲襞⒉涛募А?,她爹她媽也早該把她拎著四處開講座,講演如何調(diào)教女兒,開一個“成功學(xué)”的專修班了。10歲時,文姬就顯現(xiàn)出了音樂方面的天賦。蔡邕在室外彈琴,室內(nèi)文姬聽到父親的弦斷之音,馬上說,是第二根弦斷了。蔡邕非常吃驚,又故意弄斷了第四根弦,文姬馬上分辨了出來。蔡邕開始教女兒學(xué)琴,兩年之后,文姬琴藝便成,還贏到父親最珍愛的焦尾琴。12歲時,文姬的書法已得蔡邕真?zhèn)鳎确€(wěn)重端莊,又飄逸頓挫,人傳說,蔡邕的字是神人傳授的,傳給文姬,再由文姬傳給鐘繇,鐘繇傳給衛(wèi)夫人,衛(wèi)夫人傳給王羲之……14歲時,文姬的文學(xué)才華已光耀一方,詩書禮樂無不通曉,人但知有文姬,方知有蔡邕。既不用出書,又不用炒作,蔡文姬就靠著口口相授的口碑聲名遠揚。

16歲時,文姬嫁給河?xùn)|世族衛(wèi)仲道。衛(wèi)仲道也是出色的大學(xué)子,夫婦兩人恩愛非常,可惜不到一年,衛(wèi)仲道便因咯血而死。蔡文姬不曾生下一兒半女,才高氣傲的她只好回娘家。后來父親死于獄中,文姬被匈奴掠去。23歲,文姬被左賢王納為王妃,居南匈奴12年,并育有二子。

文姬這個天才已經(jīng)夠倒霉了。可是,事情還沒有完哪。剛剛與左賢王相愛,剛剛過上安定的日子,有了心愛的孩子,得了勢的曹操不晚不早,想起了她。曹操作為一個文學(xué)家,尊崇才女,并希望借此籠絡(luò)人心,打造一個文化大國的形象。于是下足本錢,用“白璧一雙,黃金千兩”來換文姬,估計如果索要不成,就要派兵來搶了。匈奴除歸還文姬外別無選擇。文姬也沒辦法,既思念故國、渴望完成父親未竟的事業(yè),又無法舍棄親生骨肉,還有丈夫,生離便是死別。

唉,做一個海龜?shù)降资请y的?;?,還是不回?蔡文姬就是在理智與情感的掙扎中,一唱三嘆寫下了《悲憤詩》和《胡笳十八拍》。它們分別成為中國最杰出的詩歌之一,最杰出的流行歌之一。

蔡文姬風風光光坐著專列回到故鄉(xiāng)陳留郡,但斷壁殘垣,已無棲身之所,還好,作為海外引進的有杰出貢獻的特聘學(xué)者,政府不僅給解決住房問題、戶口問題,還解決配偶問題――當真給她找了一個丈夫。文姬在曹操的安排下,嫁給田校尉董祀,這年她三十五歲,而董祀正是個大好青年,鼎盛年華,生得一表人才,通書史,諳音律,自視甚高。開始還不太滿意這段婚姻,不過就在婚后的第二年,董祀犯罪當死,她顧不得嫌隙,蓬首跳足地來到曹操的丞相府,當著眾多賓客向曹求情。曹操立刻派人快馬加鞭,追回文狀,并寬宥其罪。

像這樣的天才是不世出的。舉個例子,曹操很羨慕蔡文姬家中原來的藏書,蔡文姬說,“原來家中所藏的四千卷書,幾經(jīng)戰(zhàn)亂,已全部遺失,但我還能背出四百篇?!辈懿俅笙策^望,立即說:“既然如此,我派十個人,把你記的抄下來?!辈涛募дf不用。很快,她就憑記憶默寫出四百篇文章,文無遺誤。只有這種人,才能像那個老姑婆班昭一樣,安安靜靜地坐下來,完成《續(xù)后漢書》。

瞧,出名要趁早,回國也要趁早,晚了,就連位置都沒有了,曹操哪里還有那么多的青年才俊給你當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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