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汶花十分鐘給他的探員做指示，還說了他對貝弗利山安全信托公司的看法。劉易斯拿出紙筆，倉促做了點記錄。歐汶一個人連著說了十分鐘，最后鄭重地把家里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劉易斯，“在征得我同意之前不要輕舉妄動。這個電話你們隨時都可以打，白天晚上都行。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長官?！眲⒁姿辜鼻械卣f道。

歐汶掛掉了電話，一個字也沒多說。

博斯在接待區(qū)等威什過來。他一直沒告訴格蘭特和另兩個營業(yè)員到底出了什么事。這三個人站在各自的豪華辦公桌后面，張著嘴不知如何是好。埃莉諾來到公司門口的時候大門已經(jīng)鎖上了。她敲了敲門，舉起了自己的徽章。警衛(wèi)給她開了門，她進(jìn)來后就直接到了接待區(qū)。

那個叫埃弗里的營業(yè)員終于張嘴說話了。博斯說：“這位是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埃莉諾?威什特工。她和我是一起的。我們得到那邊的顧客私人查看室里去，先私下談?wù)?。很快就好。要是公司有頭兒的話，最好叫他過來，我們出來之后想盡快和他談?！?/p>

仍舊一臉困惑的格蘭特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指了指凹室里的第二扇門。博斯進(jìn)了第三扇門，威什也跟了進(jìn)去。他當(dāng)著三個營業(yè)員的面把門關(guān)了，還上了鎖。

“有什么情況？我不知道該跟他們說些什么?！彼麎旱土苏f話的聲音，一邊檢查了房間里的辦公桌和兩把椅子，看看阮琛會不會無意中落下紙片之類的東西。什么也沒有。他打開了紅木辦公桌的抽屜，看到里面放著鋼筆、鉛筆、信封，還有一疊文件紙。沒有其它的東西。對著門的那堵墻邊靠著個桌子，上面有一臺傳真機(jī)，但機(jī)器是關(guān)著的。

“我們繼續(xù)監(jiān)視待命?！彼捳f得飛快，“魯爾克說他要召集人員，讓他們到地道里去找那些人。派人下去之前先要和水電局的人碰頭，搞清楚地下的情況。這樣應(yīng)該就能推算出盜賊最有可能挖地道的地方，然后再下去找。哈里，你覺得就是這個地方？”

他點點頭。他雖然想笑，卻沒笑出來――她的激動也傳染給他了。

“魯爾克有沒有及時派人跟上阮??？”他問，“對了，這兒的人稱他是‘朗先生’?！?/p>

門上敲了一下，有人在外面說：“對不起，對不起？”博斯和威什都沒理會。

“阮琛、博克，現(xiàn)在又是朗?！蓖舱f，“不知道他們跟上了沒有。魯爾克說他會派人的。我把奔馳的車牌號碼給他了，還跟他說了停車的位置。估計過一會兒就知道了。他說還要派一組人配合我們一起監(jiān)視。八點鐘我們到街對面的車庫里跟他們碰頭，商量一下監(jiān)控的事。這邊的人怎么說？”

“我還沒把情況告訴他們?！?/p>

門上又有人敲了一下。這次敲得比較響。

“好吧。走，咱們出去見銀行的頭兒?！?/p>

貝弗利山安全信托公司的老板和業(yè)務(wù)總經(jīng)理原來就是埃弗里的父親，馬丁?B.埃弗里三世。看上去他和公司的大部分顧客是一類人，而且他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他在凹室盡頭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辦公桌后面的墻上掛著一大堆鑲好的照片，證明他并不僅僅是從富人身上騙錢的奸商，而是富人中的一份子。照片都是埃弗里三世和某某人的合影：有幾位總統(tǒng)，一兩個電影大亨，以及英國皇室。有一張照片是埃弗里和威爾士親王合拍的，兩個人都穿著全套馬球服裝。不過埃弗里腰身太粗，下巴上的贅肉又太多，看樣子不會是個好騎手。

博斯和威什簡要地把情況和埃弗里說了一下，他的直接反應(yīng)就是懷疑。他說自己的保險庫是絕對攻不破的。他們告訴埃弗里，就不要再說生意宣傳的那套東西了，讓他把保險庫的設(shè)計圖紙和操作規(guī)程拿出來。埃弗里三世把桌上價值六十美元的吸墨臺翻了過來，保險庫的結(jié)構(gòu)略圖就貼在背面。顯然埃弗里三世和他那幾個營業(yè)員把保險庫吹得太厲害了。從外至內(nèi)，保險庫周圍是一層一英寸厚的鋼板，然后是一英尺的鋼筋混凝土，最后又是一層一英寸的鋼板。保險庫頂部和底部的防護(hù)要厚一些，多加了一層兩英尺厚的混凝土。和所有的保險庫一樣，這里給人印象最深的防護(hù)就是那扇厚厚的鋼制大門，但那只不過是給外人看的。掃描手部骨骼的X射線儀和門禁也是如此。博斯知道，如果那些地道賊確實在下面，他們想鉆出來到保險庫里透透氣并不用費多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