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穆言跟以往的大學同學,如今公司的財務總監(jiān)孫兆興孫總一行外出吃個便飯。
遠遠就看到了徐萌,又是徐萌。
昨天下班,腦筋里一直在調動所有的曾經(jīng),始終沒有什么線索,好笑自己年齡真的老去,健忘癥與日俱增。
等到思索得有些眉目,滿秀的電話響了,“在哪里?準備回家吧,遙遙病了?!眮聿患岸嘞?,馬上開車回家。初春,草長鶯飛萬物生。情生,病灶也生。中年人的命運啊,奔波的命運!
徐萌好像在思考事情,低著頭,獨自默默徐徐地走。
近前,穆言輕快的打著招呼,“小徐,準備在附近吃飯?一個人啊,你很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見過 ”
身旁的孫總不懷好意,“穆總,有你這樣跟小女生套近乎的么?這二年不興這個了?!?/p>
“不是,真的很熟啊?!蹦卵詿o辜著。
徐萌心怦怦又跳動不止“在,那里,北大,不記得啦,我問了你一個問題,穆老師?!闭f著,不住的比劃。
穆言醒悟,猛然想起那個場景,“原來,原來,呵呵,是我記性不好?!?/p>
“你在北大講過課啊!可以啊,同學,看不出來,幾年不見,搖身一變,成老師了。”孫總半是羨慕,半是妒忌。
“得,就你開我玩笑,就是平時跟同學多交流了交流?!蹦卵圆缓靡馑?。
“嗯,穆總,喜歡你的課,也喜歡營銷方面的東西,只是一直沒能有機會學習。這下在公司可以好好請教一下你了?!?/p>
“見外了,沒問題!”穆言滿口答應。
其實,徐萌是想跟穆言學習的,應該是交流探討。彼此保留觀點,她是犀利尖銳,他是綿里藏針,結果都是當仁不讓。也好,強烈的撞擊產(chǎn)生非同尋常的火花,彼此都可欣賞。
只是她知道,這樣說,不過是客套,國企這個閑言碎語生的地方,任何人唯恐抓到把柄,避之不及。她不想惹是生非,引火燒身??墒?,奇怪的吸引力啊,奇怪的吸引力,穆言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吸引著她。
是種天生的親近力。
“小徐聽過我的課?!蹦卵苑耆吮阏f。心底有些異樣,聽過自己課的人太多了,為什么對徐萌情有獨鐘?實在不知道自己興奮的跟個學生一樣,緣何道理。
世間的一些事情,本沒有道理,他這樣解釋,可笑自己理性的思維失去效力。就像徐萌一樣,無法定義:古怪精靈?清雅秀麗?稚嫩可愛?或許兼而有之,或許悉數(shù)盡有。是個謎,是個迷人的謎語。
不過,心底還有些欣慰,再也不用對牛彈琴了。公司的上上下下墨守城府,故步自封。而徐萌宛如清新的一縷春風,校園中的一縷朝氣。他為自己在公司找到同路人而高興。知音不知音,定論為時尚早,可是,他知道公司終于有一個人欣賞他,理解他了。其實他再陽春白雪,也怕曲高和寡,四海無人對夕陽。而徐萌懂得曲調,甚至懂得彈法。
這是難能可貴?這是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