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半之前的一段時間里,你是不是曾負(fù)責(zé)對一樁連環(huán)兇殺案的偵破?”
“是的,我負(fù)責(zé)過。”
“你能告訴陪審團(tuán)那案子是怎么回事嗎?”
“那是在同一個殺手被確認(rèn)為五起兇殺案的兇手以后并案的。在警局里我們被非正式地稱為西部扼殺者專案組。媒體得到風(fēng)聲之后,兇手即以‘玩偶制造者’而出名――因?yàn)閮词钟檬芎θ说幕瘖y品把她們的臉涂抹得像玩偶。我的組里分來了十八個警員。我們把他們分成兩班,A班和B班。A班值白班,B班值夜班。兇案發(fā)生以后我們介入調(diào)查,也有知情者提供消息。媒體披露此案之后,我們一星期大約能接到一百個電話――他們說這個或那個家伙就是‘玩偶制造者’。我們都得一一出去查實(shí)?!?/p>
“專案組,不管怎么稱呼,并沒有成功破案,對嗎?”
“不,女士,那不對。我們成功破了案。我們抓到了那個兇手。”
“他是誰?”
“諾曼·丘奇就是兇手?!?/p>
“他是在死前還是死后被確定為兇手的?”
“死后。這對她們都好?!?/p>
“對警局也好吧?”
“我不懂你的話?!?/p>
“能把他跟兇手聯(lián)系起來對警局有好處。否則,你們――”
“提問題,錢德勒小姐?!狈ü俅驍嗨?。
“對不起,法官閣下。勞埃德中尉,專案組成立后,又發(fā)生了至少六起兇殺案,之后被你們稱之為兇手的那個人――諾曼·丘奇才被殺死的,對嗎?”
“正確。”
“坐視至少六個女人又被勒死了。警局怎么還能視此為成功呢?”
“我們沒有出任何差錯。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追捕兇手。我們最終做到了。在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成功了,非常成功,在我看來?!?/p>
“在你看來。告訴我,勞埃德中尉,諾曼·丘奇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被博斯警探槍擊致死之前,與‘玩偶制造者’案曾有過任何的聯(lián)系嗎?到底有還是沒有?”
“不,沒有。但我們――”
“只要回答我問的問題就可以了,中尉。謝謝?!?/p>
錢德勒看了看演講臺上她的小黃本。博斯注意到貝爾克正不時地在面前的小本子上記著什么,還寫下另外一些問題的答案。
“好吧,中尉,”錢德勒說,“你的專案組直到又發(fā)生了六起兇案也沒能抓住你所說的兇手。是否可以這樣說,你和你的同事們感到了很大的壓力,必須結(jié)束這件案子?”
“我們是有很大的壓力,是的?!?/p>
“壓力從何而來?誰給了你們壓力,勞埃德中尉?”
“這個,有報紙、電視。局里也給我們壓力?!?/p>
“怎么會?我的意思是警察局。你跟你的上司碰面嗎?”
“我每天都跟搶劫兇殺組的上尉開會,每星期――每周一都跟局領(lǐng)導(dǎo)一起開會?!?/p>
“他們要求你怎么解決這個案子?”
“他們要求我們破案。不斷地有人死去。我不需要他們來提醒,但他們總是在提醒我。”
“那你跟組里的警探談?wù)撨^此事嗎?”
“當(dāng)然。但他們也不需要被提醒。每次發(fā)現(xiàn)尸體他們都得去現(xiàn)場。這太糟糕了。他們都迫切想抓住這家伙。對于這事,他們不需要看報紙,也不需要聽領(lǐng)導(dǎo)的,甚或我的指示?!?/p>
勞埃德似乎開始離題講起了警察這個行業(yè)的艱辛。博斯看得出來他并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進(jìn)了錢德勒的陷阱。她是想在最后證明博斯和其他警察是在巨大的壓力下搜捕兇手的,而博斯殺了丘奇以后他們就共同編織了丘奇與兇案的關(guān)系。也就是替罪羊理論。哈里真希望能讓時間停滯好讓勞埃德閉嘴。
“所以組里的每個人都有壓力必須要找到一個兇手?”
“不是一個兇手,而是那個兇手。是的,我們有壓力。那是工作的一部分。”
“博斯警探在組里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