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照片上那些冰冷的面龐,博斯意識到專案組還從未對受害者的相似外貌特點做過整理。她們都是金發(fā),淺黑色皮膚,大塊頭,有輕度的毒癮。她們中有六個白人、兩個拉丁人、兩個亞洲人和一個黑人。這倒沒有固定的模式?!巴媾贾圃煺摺痹谶@方面似乎不挑。他唯一的準則就是他只選擇邊緣地區(qū)的對象,因為在那些地方她們的客源有限,很容易就會跟陌生人走。那個心理學家曾經(jīng)說過每個女人都像一條受傷的魚,它們發(fā)出一種看不見的信號,不可避免地引來鯊魚。
“她是白人,對吧?”他問埃德加。
埃德加停止了打字。
“是的,驗尸官是這么說的?!?/p>
“他們已經(jīng)驗過尸了?誰驗的?”
“不,尸檢在明天或后天,但我們把尸體帶回來的時候柯拉佐看了一眼。他猜死者是白人。為什么這么問?”
“沒什么。是金發(fā)嗎?”
“對,至少她死的時候是?,F(xiàn)在已經(jīng)變白了。如果你想問我是否在失蹤人口里找過一個四年前失蹤的金發(fā)妓女,見鬼,哈里。我可以用加班時間做,但那個描述也不會把我們的搜索范圍限定在三四百人之內(nèi)。我才不會去趟渾水呢,因為明天我可能要拉一個指紋名單出來。簡直就是浪費時間?!?/p>
“是的,我懂。我只是希望――”
“你只是想找到一些答案來。我們都想。但有時這需要時間,我的伙計?!?/p>
埃德加接著打字,哈里也低頭開始看卷宗。但他總?cè)滩蛔∪ハ牒凶永锏哪菑埬?。沒有名字,沒有職業(yè)。他們對她一無所知。但有關石灰的什么東西讓他覺得她適合“玩偶制造者”案的模式。有些跟石灰無關的堅硬的東西。她來自邊緣地區(qū)。
“我走了以后在混凝土里又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埃德加停止了打字,大聲地呼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你是什么意思,就像那個煙盒?”
“在別的那些案子里,‘玩偶制造者’都留下她們的錢包。他從錢包上割下一段皮帶勒死她們。我們總能在棄尸點附近發(fā)現(xiàn)她們的錢包和衣服,唯一找不到的就是她們的化妝品。他總是拿走她們的化妝品?!?/p>
“這次不是――至少在混凝土里沒有。取證完成以后龐茲在現(xiàn)場留了個制服警。但沒有別的發(fā)現(xiàn)。那些東西大概藏在儲藏室里,后來被大火燒了,或者被劫了吧。哈里,你在想什么?你認為是模仿者干的?”
“我猜是?!?/p>
“對,我猜也是?!?/p>
博斯點點頭,對埃德加說很抱歉總是打斷他,然后又開始研究那些報告。過了一會兒,埃德加從打字機上取下表格,拿著回到兇殺組那兒。他把表格跟一小沓有關當天案子的文件一起夾進一個新活頁夾里,把它放進他的椅子后面的一個文件柜里。然后在整理桌上的記事簿、信息簿的時候,他按每日慣例給妻子打了個電話。他告訴妻子自己要在回家的路上稍停一會兒。聽到他們的談話,博斯想起了西爾維亞·穆爾和他們之間一些長久以來的慣例。
“我要走了,哈里。”埃德加掛上電話說。
博斯點了點頭。
“你還在這兒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看看這些材料,準備一下作證的時候該說的東西?!?/p>
他在撒謊。他并不需要那些謀殺案卷宗來加強他對“玩偶制造者”的記憶。
“祝你把‘錢眼兒’打得一敗涂地。”
“她可能會打敗我的。她很棒?!?/p>
“不會的,你一定會贏。咱們走著瞧?!?/p>
“嘿,別忘了,如果你們明天查到她的名字一定通知我?!?/p>
埃德加走了以后博斯看了看表――五點鐘――他打開放在文件柜頂上的電視機,旁邊是裝著那張臉的盒子。當他等著看有關那具尸體的新聞報道時,拿起電話打給西爾維亞。
“我今晚怕是弄不完了?!?/p>
“哈里,出什么事了?開庭陳述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