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點(diǎn)20分

辦公樓很矮小，有的地方被封閉起來，看著有些荒涼。走廊像一個迷宮，蜿蜒曲折。諾斯無法辨別方向地走著，最后找到一間辦公室，臟臟的門玻璃上貼著名字：薩利文醫(yī)生。是這間嗎？

諾斯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心跳得厲害，血流加速。他輕輕地敲了敲門，站到一邊。

開門的是一個又瘦又高的男人，大概只比他大幾歲，瞪著眼睛看著諾斯。

“這兒太亂了，”這位心理醫(yī)生抱怨著，桌子上堆滿了紙。

諾斯等他收拾完，但他好像收拾起個沒完。諾斯說，“薩利文醫(yī)生，桌子已經(jīng)很干凈了，一點(diǎn)兒都不亂?！?/p>

那個男人有些尷尬，“我想是的，但我不是薩利文醫(yī)生?！?/p>

諾斯聽著。

“我是沃克醫(yī)生，薩利文醫(yī)生去年退休了。您是—？”

諾斯拿出他的證件，“上面的信息有些是舊的。很抱歉上午打擾你。”諾斯坦白講。

沃克看了看他，表情嚴(yán)肅，“我知道了。什么事？”

諾斯拿出那張注射器照片，放在桌子上，問道：“這是你們這里的嗎？”他的語氣中透著疲倦。

“你是說博物館？”沃克小心地拿起照片，玻璃針管干凈閃亮，表面涂了銀，他當(dāng)然也注意到了表面上刻了四個字母，H－R－S－H，哈德遜河州立醫(yī)院的名字縮寫。沃克很吃驚，但并不介意被諾斯看出來。“你怎么得到的？”

“在城里碰巧遇到的。”他不想多說。沃克不需要多知道，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眨眨眼睛。

“能要了你的命?！?/p>

“有人跟我說了。你們丟失了一支古代的注射器嗎？”

“我想沒有。我們有一些收藏，從醫(yī)院剛建就開始了，其中確實(shí)有一支古代的注射器?！?/p>

“那一支是什么時候的？”

“1871年。注射器、兩支針頭、活塞清潔器、線刷，都裝在一個小盒子里，蓋著一塊紫色的綢布，很迷人?！?/p>

“你似乎很熟悉?！?/p>

沃克有些自得地說：“沒有多少所心理中心有博物館里的收藏品。我們收集了一些有趣的東西?！?/p>

他把照片還給諾斯。

“你該不是為了一起小小的盜竊案來這兒的吧？”

“死了一個警察?！?/p>

沃克怔住了。

諾斯拿出基恩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給沃克看?！拔艺谡疫@個人。你見過他嗎？”

沃克仔細(xì)看了看，小心地回答：“沒有，從來沒見過?？墒撬麨槭裁匆J進(jìn)博物館偷一支注射器呢？如果他吸毒，去診所和藥店更方便些?！?/p>

“可能是湊巧。我在想他也許在這兒工作，或是一位病人?！?/p>

“我明白了?！?/p>

“你確定沒見過他？”

“沒見過。”

我要?dú)⒘诉@個人。我要伸手把他眼睛挖出來。“博物館只接待預(yù)約的人，你有訪客記錄嗎？”

沃克在桌子上翻了一氣，“不巧記錄不在這兒。你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嗎？”

“基恩，我只知道這個。”

“訪客不多。”沃克拿起外衣和一串鑰匙，領(lǐng)諾斯出了辦公室。他看了一下表，“我可以給你半小時，之后就不能陪你了。看看我們能找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