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問我對自己的生命知道些什么，請原諒我的無禮，我只不過是您的侍從?！?/p>

“皇帝的侍從，內(nèi)廷派來監(jiān)視我的，僅此而已?！?/p>

“但是我服侍您?！?/p>

阿薩納特沒有回答。

“大人，您對您的生命知道些什么？

阿薩納特止步站在橋上。夜晚降臨城市，精靈水怪們開始活動，他們縱欲享受，神話中的英雄也漸漸蘇醒。他們藏身于塔樓之中和紅瓦屋頂之下，令阿薩納特感到不安。

他揉了揉太陽穴，“我了解一切，所有我出生之前和之后的事情?！?/p>

“之前？”

“嚇到你了？”

“我只是想問，您怎么會這么肯定您的記憶是準(zhǔn)確的？人的大腦可能會跟人開玩笑。”

“這些不是玩笑?！?/p>

“那么有什么證據(jù)？有什么事實(shí)根據(jù)？”

“你想要事實(shí)？沒有事實(shí)。記憶的主觀性極強(qiáng)，它既包含真理也包含謬解，夾雜著理智與情感，就像蛇一樣纏住真理的脖子。

“看看月亮，它總是那么完美，它把宇宙一分為二——天堂和腐化墮落的人間。月亮周圍是無數(shù)天體：內(nèi)行星，太陽，外行星，恒星……每個天體都在一位天使的控制下轉(zhuǎn)動。天體之上是天堂，是上帝的居所，‘存在巨鏈’將一切連接。不過我知道，這條‘巨鏈’并不在宇宙之外，而在人類之間?！?/p>

西羅科思索著，“在人類之間？”

“告訴我，西羅科，如果我把這個秘密告訴皇帝魯?shù)婪?，你覺得他會對我做些什么？當(dāng)然了，我不會像米庫拉那樣被戳瞎雙眼的，宇宙的奧秘可比人珍貴得多?！?/p>

“我們?yōu)槭裁磥磉@兒，大人？”

“當(dāng)然為了避難，盡管這樣讓我顯得很可憐?；死弦呀?jīng)到了，他就在這些墻里，我能感覺得到他在注視著我。上一次交手他差點(diǎn)摧毀了我。他毀了我的帝國，從此我就四處游蕩。我一直都沒能積蓄起足夠的力量再一次面對他，所以我到了這兒，布拉格，隱身在占星家、巫師、預(yù)言家和術(shù)士之間。布拉格，這一次‘點(diǎn)金石’會給我們帶來什么好運(yùn)呢？”

基恩抬頭看了看勞萊斯，心里一片清明，目光清澈?！拔蚁肫饋砹?，父親，想起來了。”

勞萊斯低頭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