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血型的人，舉手！”吳大秀說著把男子推到前面，“抬走，他失了很多血。”

等對方的人把男子架走，吳大秀提著榔頭沖了過去。混戰(zhàn)中，他后背被插進(jìn)一把尖刀，趴在地上不動了。對手紛紛蹲下查看他是否還活著，他強(qiáng)忍劇痛跳起來，以一敵幾十。一直打到對手紛紛倒地不起。他走向電梯，在等待電梯門打開的時刻，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大汗淋漓，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鮮血一直流到脖子里……

誰料電梯門剛打開，又出來一幫手持棍棒的打手。

他盯著他們慘然一笑，看得那幫家伙個個毛骨悚然。

電梯門到了地下一層再度打開的時候，身邊的對手紛紛倒地不起。

吳大秀從電梯間走出來，扔掉榔頭，滿臉的鮮血早已模糊了視線，汗水也浸透了西裝。他拖著虛弱的身體，朝外面走去。“我今天顯得不優(yōu)秀，我變成了一個魔頭！”他難過地想，“報仇之后，可不可以回復(fù)本性？”

走到人行道時，體力不支摔倒。一個高大的男子趕緊扶住了他，焦急地問：“先生，你沒事吧？流好多血，發(fā)生什么事？”他替他叫來出租車，將他扶進(jìn)車內(nèi)?！苞棊r洞，世運(yùn)大廈，第八座?！蹦凶犹统鲡n票給司機(jī)，“請照顧他?！?/p>

“謝謝！”吳大秀艱難地抬起頭說。

“不用客氣。男子笑嘻嘻地將頭鉆進(jìn)出租車，靠近吳大秀說，“再見了，吳大秀！”

吳大秀的驚訝地看著遠(yuǎn)去的男子，卻無力起身出去追他。

當(dāng)吳大秀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地板上，背上的傷口已經(jīng)被包扎好，身邊的米朵已經(jīng)睡著了，她手里還拿著剪刀，旁邊是一堆血跡斑斑的藥用棉。

吳大秀將磁帶放進(jìn)收錄機(jī)，聽見里面說：

“任何你憎恨，鄙視，想殺而不敢殺的人，我們?yōu)槟愦鷦凇?/p>

“他囚禁這樣久，會不會發(fā)神經(jīng)？

“想不發(fā)神經(jīng)，可以下藥。理斯度，一種用來醫(yī)治精神分裂的藥。時間長短很重要，他會囚禁多久？十五年。太久？

“他做了什么？

“吳大秀嘛，他太長舌了。

“睡覺吧，明天去網(wǎng)吧探訪朱奐。”

第二天，吳大秀來到網(wǎng)吧，找到朱奐。朱奐驚喜地?fù)肀?/p>

吳大秀把磁帶播放朱奐聽，聽完后，問他：“你有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有人這樣憎恨我？”

朱奐抽了一口煙，說：“會不會是你勾搭過的女人的丈夫？”

吳大秀打開自己的電子郵箱，看到一封署名米朵的來信。

“米朵是誰？”朱奐問。

“一個愛哭的女孩子?！眳谴笮阌謫?，“朱奐，我是不是太長舌？”

“朋友，我建議你從熟人中找那個罪犯?！?/p>

吳大秀要朱奐在聊天工具上搜索“長青”字樣的注冊用戶名，突然彈出一個窗口提示：“長青邀你聊天?！敝鞀J移動鼠標(biāo)，點(diǎn)擊“同意”。

“恭喜，昨天被你打傷的人不追究。不過，請記住這幾句，‘像獵人手中的羚羊，像陷阱中的鳥兒，逃出來吧’?！?/p>

吳的秀趕緊回家把米朵抓住，逼問她：“你是誰？”

“你呢？你這賤種！”米朵憤怒地大叫起來。

“我在囚禁的時候已經(jīng)決意，出來之后，誰也不相信。發(fā)覺有可疑的人，我絕不客氣，絕不手軟。魔頭身份，是我為你而設(shè)的陷阱。你帶陌生人回家，你是什么人？”他便問邊把米朵的雙手捆了起來，繼續(xù)逼問，“誰是長青？”

這時，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電話里，朱奐告訴他：“我查到長青的身份姓名，寫下來吧。叫秀大吳，真是個怪名?！?/p>

“地址呢？”吳大秀邊記邊問。

“鷹巖洞，世運(yùn)大廈，第七座，四零七室?！?/p>

吳大秀沖了出去。他邊跑變想，我運(yùn)氣不好，在個比較大的監(jiān)獄里。

他跑到朱奐說的那個地方，看到那個高大的男子和他的花白頭發(fā)的助手，早已站在那里等他了。

“長青？”吳大秀走過去問。

“你是誰？你好想知道，是不是？”那男子接過話說下去，一臉陰險的笑容，“不要偷懶，自己去查出來。這是一場游戲。先查出是誰，然后再查出原因。你有答案，隨時來見我。有期限，限你七月五日前查出來?！蹦凶涌戳艘幌率直砩系娜諝v，“糟糕，只有五天。時間太短？加把勁。你查出，我自殺，不殺米朵。對了，米朵，我要?dú)⒈M你的愛人，到你死為止。你是個出了名的護(hù)花無力的人?！?/p>

“啊！”吳大秀長嚎一聲，沖向長青。被他的助手牢牢鉗住手臂。長青卻示意他放開吳大秀。被放開的吳大秀立刻揪住長青的衣領(lǐng)，卡住他的脖子。

“好大的力氣啊，魔頭先生。不愧是我一手制造出來的魔頭?！遍L青掙扎著說，“你殺死我。不會知道原因。莫名其妙地被囚禁了十五年。你甘心嗎？”

吳大秀轉(zhuǎn)身出去了。

長青咳嗽起來，助手勸長青在椅子上坐下。

吳大秀再次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榔頭。

“啊，有名的拔牙酷刑。”長青笑著說，“你沒有機(jī)會折磨我?！彼_衣服，露出手術(shù)的痕跡，“我心臟衰弱，胸部裝有起搏器。裝起搏器的時候，我向醫(yī)生提出一個特別要求。我說，醫(yī)生，給我一個遙控，用來把馬達(dá)關(guān)掉。什么？為什么？為了方便隨時自殺，我多給你十萬塊錢。你打算怎樣？立即殺死我，就不知道被囚禁的原因。折磨我我會先自殺。要報仇抑或要真相？”邊說，邊舉起那個遙控器，把玩著。

“你現(xiàn)在左右為難?！遍L青站起來，“我觀察了你十五年。你供我消遣，令我不覺沉悶，不覺寂寞。報仇是療傷的最好辦法，不妨試試。喪失十五年光陰，喪失妻子，女兒。報仇可以消氣，報仇有益健康。不過，報完仇又如何？舊日的創(chuàng)傷一樣會隱隱作痛，”

長青說著，敲打著門問：“吳大秀，聽到了嗎？吳大秀，久違了。”

說完帶著助手離去。忽然他回頭打開門問：“你會不會把她綁得太久？你似乎忘記關(guān)門了?！?/p>

吳大秀沖回米朵的住處。那被拔了牙的家伙已經(jīng)安好了金牙，正帶著一大幫打手在鬧事。米朵被吊在一壁，打手正用尖刀指著她?？吹剿麤_回來，呼叫：“救命，先生！”

“不過，我可能會先死?！彼脖蝗擞玫吨钢?，跪在地上說。

為首的大金牙樸先生坐到吳大秀前面的椅子上，掏出一張名片說：“你可以找這個牙醫(yī)?！闭f完就和周圍的大手一起動手，用器械把吳大秀的嘴固定撬開。

吳大秀不屈地掙扎著，發(fā)出低聲的怒吼。拔下第一顆牙齒的時候，吳大秀一聲慘叫。米朵也恐懼地尖叫起來。

樸先生還要繼續(xù)拔牙，他的電話響了。他眉開眼笑地說：“怎樣？多謝你把這個地方告訴我。我還沒拔。什么？”

原來長青的助手趕過來了，進(jìn)來就給了樸先生一大箱錢。樸先生滿意地收兵，臨行還不忘對吳大秀狠狠揍幾下。

“跟我打過再走。”吳大秀掙扎著抓起尖刀，“我要砍掉你的手，摸過米朵的胸的臟手?！?/p>

“哼，還嘴硬。”樸先生不屑地看著他，和同伙揚(yáng)長而去。

“衰人，你是不是依然信我不過？”米朵哭著問他。

吳大秀掙扎著爬起來，帶著米朵搬家。

“大秀?！?/p>

“怎樣？”

“他真的會殺我？”米朵哭泣著問。

“是?！?/p>

“因?yàn)槟銗畚?？大秀！?/p>

“什么事?”

“我惦掛的面龐，寂寞難耐，觸摸到的，是你眼神傳來的柔情蜜意……”米朵哭著唱起了那首歌，“幾許朝朝暮暮，我的心在你那處，淚眼中，仿佛看到你的面龐……”

長青躺著，讓醫(yī)生檢查身體，助手過來報告：“他們收拾細(xì)軟，開車走了。米朵打電話到地中海餐廳辭職了。”

“一會兒我們走吧。”長青說。

他躺著，兀自自言自語：“我連睡都睡不著。你真以為，米朵愛上了吳大秀，已經(jīng)愛上？”

吳大秀和米朵到了一家賓館住下。聽到米朵唱起那首歌，吳大秀就明白了。他也很愛這個可愛的女孩?！安灰獮閷頁?dān)心，什么都不要擔(dān)心?！彼参克?/p>

她洗了頭，他拿著電吹風(fēng)幫她吹干，一邊對她說：“我?guī)缀鯌c幸自己被關(guān)押了十五年，否則，米朵還會不會喜歡我？”米朵開心地笑了。

夜深了，吳大秀和米朵在安眠氣體的作用下，很快睡熟了。兩個鬼影，戴著防護(hù)面罩，走進(jìn)了房間。其中一個鬼影是長青，看著相擁而眠的兩個人，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紅光。他走近床邊，手指滑過米朵的優(yōu)美曲線。

第二天早晨，吳大秀和米朵醒來，看見桌上放著一個盒子。里面竟然裝著一只斷手，從手上的戒指判斷，斷手是樸先生的。米朵嚇得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