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警察前兩天終于發(fā)現(xiàn)了那個組織位于高速路附近的窩點,他們在里面的地下室搜出了很多繩索和捆綁偷運用的工具,也抓獲了幾個主要罪犯,其中就包括那個叫艾力克的棕色男孩。
“警察局說了,鏈鏈,如果你因此而有什么心理障礙需要傾訴的話,可以隨時到警察局接受心理調(diào)節(jié)咨詢。”末了,皮埃爾關(guān)切地囑咐鏈鏈。
鏈鏈倒吸了口冷氣,還真的后怕自己如果沒躲過這一劫,如果那天皮埃爾他們的車再晚來幾分鐘的話……鏈鏈不敢想了,她忽然覺得現(xiàn)在仍然能每天跟卡若琳一起吃早餐,能跟同事們一起聊天吃個晚飯都是極端奢侈和僥幸的事情,因為她差點像獵物一樣掉進(jìn)一個巨大恐怖的陷阱,命運從此不再屬于自己,更何談什么夢想和未來。
厄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降臨,眼前這真實自由的每一天該怎樣享用?
何平終于打電話來了。用的是固定電話的號碼,鏈鏈神經(jīng)質(zhì)似地對號碼異常敏感起來?!版滄?,你下午能來我公司一下嗎?我想見你了?!焙纹降恼Z氣透著疲憊。
“什么,去你公司?你瘋了?!”
“是啊,沒關(guān)系的,恩(嗯),我太太正好不在?!?/p>
“我不想去,她在不在我都緊張?!?/p>
“別擔(dān)心啊,我好久沒見你了,鏈鏈,你也不想我?!?/p>
“你不是也沒打電話給我!”
“好吧,我下午跟你解釋。你知道我公司的地址吧,你來了以后在樓下的側(cè)門按密碼七五六三就能進(jìn)來了,你直接上四樓來找我吧。我兩點以后都在?!?/p>
鏈鏈好像無話可說了,她的確想念何平。何平于她的意義有時像一座小島,有時甚至像她自己的一條腿,她此時孤單得只有依靠一條有力氣的腿,才能支撐她一刻不停地奔走在巴黎的地鐵和街巷里,采訪并忘記現(xiàn)實中一切的無奈。何平幾天不出現(xiàn),她就會覺得自己重心不穩(wěn),隨時會摔倒。
鏈鏈來到何平公司樓下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緊張是有理由的。這條街上人來人往,有許多是面孔似曾相識的中國人,隱隱約約在猜測她和何平關(guān)系的人也不少。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地)迅速按了樓下一個小側(cè)門的密碼,走進(jìn)去,摸著黑暗中的電梯門,直接上到了四樓。門開了,鏈鏈還沒適應(yīng)從黑暗里出來的光線,何平已經(jīng)在門口緊緊把她攬進(jìn)懷里。
兩個人擁抱著站了很久,直到胳膊都酸了。
“何平,你去哪里了,怎么沒有你的消息,那天你太太打來電話以后,我就不敢打給你了?!?/p>
“鏈鏈,我這幾天也很為難。我太太開始懷疑我們的關(guān)系,那天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好把手機忘在家里。她發(fā)現(xiàn)我的手機里面有那么多跟你的通話記錄,就一直在跟我吵架。這幾天她還鬧情緒,班也不來上了,你知道,我公司的財務(wù)是她管的,她不來了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忙死了,一個人要安排所有的事情?!?/p>
“那你至少打個電話跟我說明一下啊。”
“鏈鏈,我能說‘你先躲躲,這幾天我老婆情緒不好’這樣的話嗎?那我還算是個男人嗎?”何平很少有像這樣說話底氣不足的時候。
鏈鏈知道自己惹了禍,她看見何平的臉色也不如前幾天那么光彩(采)飽滿,她過來輕輕摸了摸他的臉說:“何平你要注意休息啊。是不是睡覺睡不好?”“嗯,你知道我有花粉性鼻炎,太太嫌我聲音吵,我都經(jīng)常睡客廳的,這幾天連睡客廳還要看她的臉色,呵呵,老婆啊。”何平很無奈。
“睡客廳?那你跟你太太什么時候做?”
“很少,一個月也沒有一次了。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還做什么?做,有時候也是假動作,不想惹她不開心?!焙纹酵A送?,“我比較多都是自慰?!辨滄溿读艘幌?,過來吻他的額頭。何平慢慢放松下來,他開始興奮地喘著粗氣,他拖著鏈鏈的手從自己的胸部下滑,鏈鏈解開他的腰帶,身體也跟著慢慢蹲下去。這是何平比較享受的方式,鏈鏈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口型練習(xí)得很有分寸了,她拿捏的節(jié)奏和火候都合何平的胃口,牙齒也不會碰到他脆弱的地方。鏈鏈瞇著眼睛跪在地上,手配合嘴的吸張把何平那個沉默的部位撫摸成一件堅硬霸道的武器,何平呻吟著很快被推上一個高潮的云端。在喉嚨里一個低沉的吼聲之后,何平迅速用外面的T恤蓋住了噴射而出的急流。
他擦了把額頭的汗水,僵硬地坐到了沙發(fā)上。
“鏈鏈你會不會覺得在公司里做很刺激?”何平很享受地喘息著。
“不,何平。” 鏈鏈聽到他這樣說很意外,“我想我們之間應(yīng)該不是簡單地要尋找刺激,至少我不是。而且我很緊張?!?/p>
“哦,對不起,鏈鏈,我以為變換一些場所你會喜歡?!?/p>
這時鏈鏈才注意觀察一下何平的這間辦公室,里面有一半的地方用來堆放裝著樣品的紙箱。另一半是個操作性很強的空間,電腦和傳真機打印機等擺成了一個方陣,桌子上有厚厚的幾沓文件紙,旁邊是這個巨大的紅色沙發(fā)。這里平時不接待客人的,純粹是個私人的工作室,何平公司的雇員都在樓下,他們不會到樓上來的。何平案頭的電話這時候一個接一個地響起來,他調(diào)整了坐姿,坐在一幅巨大的中國山水畫下面,他馬上又變成一個談笑風(fēng)生的精明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