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是線索?!?/p>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p>
“那我只好說‘不’。我不認為它們一定會使案子有所進展。”
“不過你還是認為值得一試?”
“我在銀河旅館本來是想親自查對卡片的,”我提醒他,“用我自己的時間,只是那個經(jīng)理助理不讓?!?/p>
“我猜我們應該去查那些卡片?!?/p>
“謝謝,喬。”
“我想我們也可以進行另外那項調(diào)查。那一帶所有的一流商業(yè)旅館,查它們六個月以來的瓊斯登記卡。你要的是這些吧?”
“對?!?/p>
“驗尸顯示,她喉嚨和食道里都有精液。你注意到了嗎?”
“昨晚在檔案里看到了。”
“他先要她###,然后用男童子軍砍刀把她大卸八塊。而你認為是她男友干的?!?/p>
“精液可能是之前的客人留下的。她是妓女,不缺客人?!?/p>
“大概吧,”他說,“你知道,他們現(xiàn)在能把精液分類。這跟指紋不同,更像是血型,是重要的旁證。不過你說的沒錯,以她的生活方式來看,就算精液和某個家伙不符,也不能證明他無罪。”
“而且就算相符,也不能證明他有罪?!?/p>
“沒錯,但他媽的能讓那家伙頭痛。真希望她撓過他,指縫里留些他的皮屑。那絕對可有用。”
“不可能事事順心。”
“當然。如果她給他###,那她牙縫里該有一、兩根毛發(fā)。問題是她太淑女了?!?/p>
“沒錯,問題就在這里?!?/p>
“而我的問題是,我開始相信這案子確實成立,而兇手遠在天邊。我有一桌子的混賬案子沒時間處理,現(xiàn)在你又拿這個案子拖我后腿?!?/p>
“想想看,如果這案子破了,你該多神氣?!?/p>
“功勞都歸我,嗯?”
“反正總得歸誰吧?!?/p>
我還有三個應召女郎要聯(lián)絡,桑妮、魯比和瑪麗 盧。筆記本里記著她們的電話號碼。不過這一天我跟妓女談的話已經(jīng)夠多了。我給錢斯的聯(lián)絡處打電話,留言要他回電。這是星期五晚上,也許他在麥迪遜廣場花園體育館看兩個孩子對打,還是只在基德 巴斯科姆上場時才去?
我拿出唐娜 坎皮恩的詩來看。在我腦海中,詩中所有的顏色都覆蓋著鮮血,鮮亮的動脈血從猩紅褪成深褐。我提醒自己,唐娜寫詩時,金還活著。那我為什么會在字里行間感受到一絲不祥?難道她知道些什么?還是我過于敏感?
她漏掉了金的金發(fā),除非是用太陽作隱喻。我看到金色的發(fā)辮盤在她的頭上,聯(lián)想起簡 基恩的梅杜莎。沒想那么多,我便拿起話筒打了一個電話。很久沒撥這個號碼了,但記憶如同魔術師變出紙牌般變出她的號碼。
鈴響四下。當我正要掛斷時,聽到她低沉、有些喘息的聲音。
我說:“簡,我是馬修 斯卡德?!?/p>
“馬修!不到一個小時前,我還想到你呢。等一下,我剛進門,先把外套脫掉……好了。你怎么樣?真高興你能打電話過來?!?/p>
“我還好。你呢?”
“噢,一切照舊。過一天算一天?!?/p>
這是我們戒酒人的口頭禪?!斑€去參加聚會嗎?”
“嗯??實際上,我剛從聚會那兒回來。你怎么樣?”
“還不錯?!?/p>
“那好啊。”
這天是星期幾,星期五?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
“我三天沒喝酒了?!蔽艺f。
“馬修,太棒了。”
有什么可棒的?“大概吧?!蔽艺f。
“你一直在參加聚會嗎?”
“算是吧,不過我恐怕還沒準備好要參加所有聚會?!?/p>
我們聊了一會兒。她說或許哪天我們會在會場上遇見。我承認有可能。她戒酒近六個月,也介紹過幾次經(jīng)驗。我說什么時候聽聽她的故事一定很有趣。她說:“你要聽?上帝,你也在我的故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