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賴斯被形容為“反俄老處”,也與她和恩不里居一樣以管理官僚姿態(tài)出現(xiàn)有關。賴斯的專業(yè)是俄羅斯研究,精通俄語,總是希望靠對俄政策得分,據(jù)說蘇聯(lián)解體的策劃,她也要記上一功。此前她被介紹認識戈爾巴喬夫,對方見她年少,又是女人,說了句“希望你懂一些”,已令賴斯萌生對俄一鳴驚人的念頭。9·11后,美國外交原本偏重中東、中亞,但賴斯接任國務卿以來,卻逐步將注意力放回俄羅斯,不但公開加緊圍堵政策、策劃俄羅斯鄰國的顏色革命,更利用美國在國際金融的關鍵地位唱淡俄羅斯新興能源經(jīng)濟,難怪日氏說她“比岳母更惡毒”,是“自卑與自大的結合體”。其實,也許賴斯的處女情結,只是要有所發(fā)揮地“打好那份工”,不過分投入,就不能出戲,說起來也挺無奈。曾幾何時,俄羅斯研究是美國大學的大熱科目,今日代之而起的卻是中國研究,唯獨賴斯處處念及本行。當中國熱冷卻、漢學家不能轉行,西方自然就有“反華老處”誕生,那時候,中國外交的挑戰(zhàn)就大了。
說回《哈利·波特》,恩不里居雖然魔法不行,但不得不算是現(xiàn)代標準的“人力資源管理”專家,可能也是為了要盡展所長,才無限效忠魔法部。例如被她辭退的占卜學教授崔老妮,就是公然的神棍,可見她倒不是沒有眼光。羅琳安排她惹厭地出現(xiàn),其實就是諷刺類似被逼上梁山、具有專業(yè)質素、但猶抱琵琶地不愿放棄女性身份的老處政客。
伏地魔與希特拉:哈里波特的和諧大同社會
《哈利·波特》另一個高度政治化的角色,自然是頭號反派伏地魔。作為“黑暗魔王”,自然有當代西方年輕讀者當他是拉登,但這是毫無根據(jù)的,反而他的角色設定更接近這一代已開始陌生的希特勒。作為瘋狂種族主義者,討厭非純種巫師,有童年陰影,有毀滅文明的傾向,精神分裂,崇尚武力,不懂愛情,卻同時恐懼死亡,這些都是希特勒廣為人知的造型。最有趣的是伏地魔本人同樣不是純種巫師,卻又要拼命掩飾,正如近年有研究指希特勒居然有猶太人血統(tǒng),因為他的祖母曾為猶太富翁打工,而希特勒的父親據(jù)說就是二人的私生子。這丑聞無論真假,都成了希特勒一生的心病,因此他未大規(guī)模逼害猶太人前立的第一條帶有歧視性的德國法律,就是禁止本國女人為猶太人工作。相傳希特勒死前,曾聘請關在集中營的猶太人為他訓練演講,就好比伏地魔邀請同屬非純種巫師的哈利加入其陣營般諷刺(參見《拜見希特勒》)。
通過閱讀反伏地魔的斗爭、鄧不利多身為校長的出柜、設定建制派老處女強人為反面教材,《哈利·波特》的左翼政治正確傾向,就表露無遺。再讓我們看看其他例子:在整部小說、整套電影中,羅琳不斷歌頌人和動物和平共處的大同世界,以抗衡伏地魔陣營強調的血統(tǒng)論,明顯是她支持多元文化主義、反對種族主義的證明。哈利·波特生活清貧,不愛名牌,專愛和半人馬、天狼星一類邊緣角色交朋友,反映了他擁抱第三世界、反對全球化經(jīng)濟和文化整合。學校主角們不斷挑戰(zhàn)教條,作弄討厭的恩不里居,反映羅琳支持英國前首相馬卓安的平民化教育改革。雖然《哈利·波特》軸心情節(jié)是“反恐”-和伏地魔斗爭,而且批評妥協(xié)的綏靖主義者,似乎合乎布什主義的極右精神,但作者刻意將戰(zhàn)場抽離于民間和正常人,強調反恐和平民無關,依然多少符合自由主義的反戰(zhàn)精神,可謂從一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