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先孕宣言直截了當,全場一時鴉雀無聲。
“現在還有多少女孩兒結婚時腰圍是正常的呢?是吧?”天涯趕緊救場。
“我提議,所有來賓為新郎新娘‘雙喜臨門’干一杯!”猴子舉起酒瓶。
“我們是奉子成婚的一代!耶!”小豬更加意氣風發(fā)。
這場景讓旁邊的長輩們不由得大跌眼鏡。
這邊大學同學的酒桌上,文靜漲紅了小臉不顧淑女形象替小曼擋駕,一杯接一杯,來者不拒。
“哎,文靜,大學咱班十八個女生,小曼這可是第十五個嫁的,你還是班花兒呢,怎么一不留神成剩女了?”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你得問她旁邊那個帥哥!”更有嘴欠的。
“今兒是志剛小曼主角,咱別跑題??!”天涯趕緊打岔。
“剩女就剩女吧!誰愿意跟剩女喝一杯?給點同情先?!鼻榫w反常,話里有話,天涯心里有兒點發(fā)毛。
“大事不好了,婆家娘家掐上了!”猴子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村里的發(fā)小柱子夸志剛有福,“娶一媳婦還帶個崽兒!”
娘家臉上掛不住了,感情拿我們閨女當你們村里的母豬啊,小曼媽不給對方留面子,臉一冷,碗一摔。等志剛他們過來小曼媽和志剛姐姐翠菊吵得正歡。
“這話怎么說的,我家兄弟委屈誰啦?名牌大學畢業(yè),規(guī)劃局的公務員,什么樣的城里姑娘找不著呀?我還覺得我兄弟委屈呢!”
“親家公,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趕緊給志剛姐姐找個婆家吧,女大不中留,她跟志剛是雙胞胎,這歲數在你們鄉(xiāng)下算老姑娘了吧?這老姑娘就是脾氣暴!”小曼媽說得尖刻,正刺翠菊心窩上。
“我沒覺得自己老!不勞你老人家操心!”翠菊要氣哭了。
“我不跟你個鄉(xiāng)下丫頭一般見識,沒規(guī)矩,沒素質的!”
“規(guī)矩?要講規(guī)矩這婚禮還該在鄉(xiāng)下辦呢!瞧瞧,20桌人你們家親戚朋友就占了19桌半,這算什么呀?倒插門兒呀?”
“什么叫倒插門兒?生了孩子姓夏他就不是倒插門兒!”剛才老爺子還勸架,聽這話也急了。
“誰說生了孩子他就一定得姓夏呀?”
志剛爹不干了,抓著志剛,“你聽聽!這可不是沒用的!當著你丈人丈母娘的面兒,咱把話說明白了,你可不是誰家的上門女婿!”說得志剛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的。
市民對農民,誰想勸都難,最后志剛爹磕了磕煙桿兒一甩手:“今兒這酒喝著不對味兒,俺們還是走吧!俺另找個地方擺喜酒請大家伙兒接著喝!”
“這是干嘛哪?做給誰看呀?想拿誰一把還是怎么的?我活了幾十歲,沒聽過兒子的婚禮老子抬腳走人的!今兒我算開了眼了,這鄉(xiāng)下人還真不好侍候!”小曼媽也氣得臉色發(fā)青。
志剛受著夾板氣,出了酒店門追過去,死活也沒把他爹勸回來?;仡^一看小曼哭成了個大花臉,文靜幫著哄著騙著好不容易把酒都敬完。
新房還是志剛和天涯剛畢業(yè)合租的兩室一廳,結婚倉促,只是簡單布置了一下,顯得有些簡陋。正是鬧洞房的節(jié)骨眼,一幫哥們姐們幸災樂禍半天就等這個,抱著不新鮮不刺激對不起觀眾的態(tài)度,志剛先是撐在小曼上頭做了100個俯臥撐,做一個親一個,最后他大汗淋漓眼冒金星。
“新郎新娘進被窩,扔出18樣東東,他們進行正常的生理活動,咱們各自回家困覺!”老鬼的鬼主意。
“你丫夠缺德!”志剛和小曼一起罵。
“1”
“2”
……
“18”
終于小曼的文胸和志剛的內褲一起從被窩里飛出來,氣氛火暴到高潮,眾人狂笑不止,有人樂得趴在地上起不來。天涯跟著嘿嘿樂了半天突然不見了文靜,到陽臺找了一圈兒也沒有,推開自己房門一看,她大模大樣地坐在地上,靠著床灌了快小半瓶白酒,身上居然穿著小曼剛脫下來的婚紗,胳膊上露出雪白的肌膚。文靜屬于標準美女,腰細腿長,身材勻稱,喝多了酒眼神不由得嬌媚起來。天涯見狀一時頭像蒸面饅頭似的發(fā)酵。
“躲我房間喝紅星小二?你發(fā)神經呀!”
“今兒這酒怎么跟喝水一樣!怎么喝它都不醉!”
“被你們班那幫人刺激了?這么脆弱呀!你沒見志剛的表情?還沒進洞房他就把腸子都悔青了!那兩口子這會兒臉上在笑,心里在哭呢!”
“你以為我穿穿婚紗就想嫁呀?我就是從時裝的角度喜歡婚紗,跟嫁不嫁一點關系都沒有……”嘴里含糊的像塞了塊糖。沉默了一會兒,她忽然又自言自語:“我有個姑婆,一輩子沒結婚,靠給別人帶小孩過活,死的時候只有只貓陪著她……”
剛鬧完洞房的人都湊過來,越聚越多,大家聽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