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登本身并無驚險。
兩個星期時間,我們7個人只走過些陡峭的山崖,便到了約7000英尺處,上面是山上最大的冰川。
庫克醫(yī)生和一位名叫羅伯特·達恩的記者接著往上爬去,到達了11300英尺的高度。
因為有無法攀爬的冰墻阻隔,他們撤了回來。
9月底,庫克醫(yī)生和我回到布魯克林。
庫克醫(yī)生告訴記者,他或許還會爬一次麥金利山,也許就在下一個夏天。
對我來說,這次經(jīng)驗只能算做一次長而勞累的野營。
與極地探險相比,爬山是在浪費時間和金錢。
我就這么跟庫克醫(yī)生說了,他只是讓我要耐心些。
布魯克林和曼哈頓的報紙在為我們攀登麥金利山的行為而慶祝。
庫克醫(yī)生跟我說,不要小看這次攀登,也不要小看自己的作用。
羅伯特·達恩在一本叫做《野外》的雜志上發(fā)表了文章,文章坦率,未加渲染,途中成員內(nèi)部的拌嘴不和也給登了上去。
剛開始,庫克醫(yī)生認為他的名聲會因此受損,可公眾關心,希望看到的是我們經(jīng)受的艱辛和克服的障礙。
乘木筏漂流過一條沒有標注的冰川河流成了關注的熱點。
庫克醫(yī)生和達恩在前面領航,我們其他人輪流劃槳,湍急的水流會隨時讓人掉下筏去。
我曾掉下兩次,冰涼刺骨的水流讓我沒法喘過氣。
好幾次,我把其他人拽了上來。
每當我記起自己掉進冰涼的綠色河水里的時候,便會想起我母親。
我能體會到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是什么樣子了。
達恩沒有把我寫得特別勇敢,沒有把我寫得跟其他人有何不同,他只說我"奴隸一般地忠于庫克醫(yī)生,凡有爭議,必站在庫克醫(yī)生一邊。
對于庫克醫(yī)生的命令,無論其他人覺得多么愚蠢,必忠實執(zhí)行"。
我寫信告訴了達夫妮叔母,我們要攀登麥金利山。
回紐約后,又給她寫了一封。
庫克醫(yī)生在"達科他"過夜的時間比他去麥金利山以前更少了。
一天晚上,他到客廳,告訴我他妻子已有四個月身孕了。
庫克夫人生了個健康的女嬰,起名叫海倫。
讓我詫異的是,海倫兩個星期大的時候,我也受邀去看了她。
庫克夫人在起居室里,嬰兒睡在她膝上的籃子里。
她身上裹著格子布,只能看見紅潤的小圓臉。
"她真可愛。
"我小聲說道。
第一眼看到我的第一個同胞,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真動情了。
我輕柔地跟她說話。
庫克醫(yī)生似乎在提醒我該小心些,他退過身坐在房子對面的一把椅子上。
庫克夫人用從未有過的笑容看著我。
"你覺得她像誰?"她問道。
我想說"她看起來像我"。
這句話在我腦子里面回響。
她還太小,還是嬰兒,實在看不出來像誰。
我還是說,她看上去更像她母親,而不是她父親。
庫克夫人溫柔地對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