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偉,可一定要認(rèn)真對待,千萬馬虎大意不得,這次的竟標(biāo)競爭很激烈……”
我不覺為她的泛泛而談感到有些失望,便微嘆了口氣,撿了些自覺要害的意思說道:“是啊,吳姐。我們老板一直都在關(guān)注,公司上下都很重視,我的壓力大得不行……估計下周就能將方案交過去,但我的心里還沒有底??!”——這些話,其用意,路人皆知。
“孩子,做好你自己該做的。到時候,姐知道怎么處理。但前提是,你們的方案本身是最好的,是無可挑剔的,經(jīng)得起專家組的論證。好嗎?”吳總果然一點就透,可她始終拿捏得瀟灑自如。
“姐,我明白。或許,起先我還可能寄希望于您??涩F(xiàn)在,我并不這么想了。我覺得正因為有姐您這層關(guān)系,我們才更應(yīng)該把它做好,不讓姐您有任何的為難……盡管這次竟標(biāo)對我非常的重要。”說這些話時,我覺得自己分明就是那只順著竹竿爬的猴子。
吳總接過我的話頭,情理分明道:“對,孩子。你這樣講,我就放心了。姐一直擔(dān)心你急功近利,現(xiàn)在看來是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很好,宏偉!姐真的很希望,我們之間的交往不攙雜任何其他的東西。姐希望我們之間的交往,不是一種交易,是一種真正的心與心之間的交匯。而那個交匯點上,有著的是真感情。”
“姐,我比任何人、比任何時候都理解您!”我分明看到那只猴子快要爬到竿頂了。
吳總恩了一聲,呵呵一笑,突然有感而發(fā)道:“那好吧,早點休息,夢里千萬別罵姐什么呀?”話說得看似不經(jīng)意,想來卻意味不盡。
我一時有些放任自流起來,不假思索地說了句:“姐,我……我想你!”話出口時,我有些后悔——我想著或許我們之間保留些“可以意會不用言明”的氛圍對大家都好,畢竟來日方長。但轉(zhuǎn)想,其實又有什么呢——反正怎么想的就怎么說,說不定吳總她更喜歡。
患得患失的間隙,吳總亦頓了好一會兒,然后小聲而柔情道:“我也是……,宏偉,晚安!”說著掛斷,把嘟嘟的忙音留給我。
我沉浸于她最后的那句話里,一時竟忘了將手機(jī)翻蓋合過來——她的最后句話沒有說“姐也是”,而是說“我也是”,這可大不一樣???這說明什么,又意味著什么呢?
整夜,我不厭其煩分析著吳總最后的那句話,希望能從中找到什么證據(jù),可一時又不知用來證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