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我依舊準(zhǔn)時從爸爸手上接過了車子。接過車子時,我不禁想,不論生活給我們怎樣的體驗和感悟,我們安身力命的根本,始終是眼前身后的生活。生活就是過日子,就是吃喝拉撒,就是衣食住行,就是反反復(fù)復(fù)和不厭其煩。
今天,我盡量將活動范圍縮小在吳總所住的小區(qū)附近——我對她以及她的人生和生活,已充滿了不盡的關(guān)切,就像她對于我的關(guān)注一樣。我想著能隨時隨地為她做些什么該多好。當(dāng)然,我也深知為她做些什么幾乎是不可能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也完全沒有那個必要??捎袝r候,人的心理和想法就這么奇怪。
夜幕降臨,易初蓮花小區(qū)前的街道,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不論大小的餐館茶樓,人滿為患。街道對面的廣場上,老人們已生龍活虎地扭起秧歌,鑼鼓的聲響鏗鏘婉轉(zhuǎn)。
但眼前的這一切,似乎與我沒有任何的干系。此時的我,就像個局外人,只是看著,期待能從中看到吳總的身影,除此一無所有。
晚上大概八點多鐘,我意外收到一條魏欣發(fā)來的信息。待客人離座,便急不可待地打開手機的翻蓋閱讀:人依舊,物依然,又到周末;想也好,忘也罷,只是問候;閑也行,忙也好,開心即可;今兒好,明兒更好,衷心祝愿:周末愉快!魏欣。
我看著不覺想笑,心想,這家伙定是發(fā)錯了吧?該是給他的客戶的吧?我們之間用得著這么斯文、這么隆重、這么客套嗎?都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我們之間從來可都是君子之交。當(dāng)下,便饒有興致地給他撥了過去:“喂,欣欣?用不著這么見外吧!”
“宏偉,你在哪里,在搞什么飛機?”電話那邊活靈活現(xiàn)傳過魏欣熟悉的聲音,一如往日的搞笑和無哩頭。
我想這家伙定是明知顧問,一時又猜不出他葫蘆里究竟賣什么藥,便實打?qū)嵉溃骸拔业挠H哥哥噯,您不會不知吧?今天是周末,俺在開車子,替俺家老爺子跑出租!”
“恩哼?跑出租?小兄弟,現(xiàn)在還跑什么出租,現(xiàn)在興這個嗎?現(xiàn)在好像都興做鴨子,你該去試試?”他的話不覺讓人惡心。
我盤算著該如何好好忽悠這家伙一把,略一思索,便說:“哥哥放心,我的皮帶系得結(jié)實,哥哥你應(yīng)該比較合適……可我懷疑,你不一定做的下來?你那瓶600毫升的可口可樂,揮霍得也差不多了吧?省著點用。哥哥,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好言相勸,送你四個字!”
“哪四個字?”
“勤儉持家!”話出口,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宏偉,我操你姥姥!哈哈哈……”魏欣喝醉酒了般瘋瘋癲癲地一陣亂罵,然后嘻嘻哈哈了起來。
我想只要大家高興,操鄙人的姥姥關(guān)鄙人什么事?那是鄙人的姥爺?shù)氖?。再說,你操得著么?
“你在哪里,在忙什么?”我這才認(rèn)真了起來。
魏欣卻依然沒個正經(jīng),“在家……守活寡!”我想這倒難得,難怪他會發(fā)信息給我,剛才又那般癲狂,看來也是無聊之極。
人在無聊的時候,什么無聊的事都做得出來,這點不能否認(rèn)。
“是和許凡在一起么?” 我繼續(xù)問。
“是,又不是。我真的無聊透頂了……她在書房上網(wǎng)……好象是在QQ,挺起勁的。我沒事可做,真不知該干什么好了?”
魏欣所描述的狀態(tài),我也深有感觸,一時有些為他和許凡著急,便說:“欣欣,你難得有時間,好好陪陪許凡吧!”
“是啊,本來我也這么想,可她……整天價地QQ,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在搞網(wǎng)戀,現(xiàn)在好像很興這個?”魏欣亦認(rèn)真了起來。
“那你更應(yīng)該多抽時間,多陪陪許凡,別真出什么事?”
“哼,玩吧,玩出事了更好……到時候大家好說好散,這就叫‘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陰陰一笑,完全一副無所謂的口氣。
“許凡沒在你邊上?小心她聽到,叫你Y跪挫衣板。”
“沒有,她在書房,我在客廳……喂,宏偉,今晚就別跑車子了,一起去紅樓洗浴中心吧,好好放松下?我請客,一起來吧?”魏欣突然心血來潮地說道。
“我倒無所謂……可你?兄弟,你還是安心好好陪許凡吧!”
“我們之間好像已經(jīng)沒話可說,一起呆膩歪了,煩了……喂,宏偉,我說認(rèn)真的,我們紅樓洗浴中心見?”
“算了。許凡知道了,還不罵我個狗血噴頭。現(xiàn)在,尊敬的魏總,您寶貴的時間和你本人,只屬于一個人,那就是許凡。其他任何人占用都是不道德的”我設(shè)身處地替他著想,也想再次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