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很緊。

他的呼喚，強烈的、充滿著各種復(fù)雜的情愫的呼喚，就在喉嚨口。

他看見，看見那雙眼眸，清亮的眼眸！

光芒閃爍！

轉(zhuǎn)動盡管緩慢，卻是無比地精彩！

他望著，忘記了話語。

可是，即使他能夠把話語釋放出來，旋眸亦聽不到。

她的世界里，是絕對的安靜。

她亦嗅不到味道，絲毫的味道都嗅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亦沒有心情與時間去思考。

她的眼前，曾經(jīng)的那絕對的黑暗，那似乎是一團濃厚的黑色的東西正緩緩地變淡變薄……

她的眼前是一片渾濁……

她的眼前是一片迷茫……

她的眼前是一層濃霧……

那層濃霧逐漸變得稀薄……

那層濃霧已經(jīng)消散殆盡了。

有一道光亮，很亮很亮……

然后，她看見——那是“看見”嗎？

她真的可以“看見”了嗎？

可是，如果不是真的“看見”，怎么會有和曾經(jīng)的那絕對的黑暗完全不同的東西？

——那是色彩嗎？那是完全不同于黑色的顏色嗎？那很亮很亮的光亮之后，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的，難道便是她已經(jīng)生存了二十年的人間嗎？這明亮的地方，這讓她感覺到相當(dāng)漂亮的地方，真的，便是屬于她的宮殿嗎？

“漂亮”，難道就是這樣的嗎？

難道，這竟是真的嗎？

可是，如果這只是她夢里才會出現(xiàn)的幻覺，那么，這張面孔究竟是誰的？誰正在她的面前？誰正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誰正用殷切的目光凝視著她？

“旋眸！旋眸！……”茶昶在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