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

但是，瑯涵卻在看了那人許久之后問她：“母妃，為什么瑯涵會(huì)感覺到這個(gè)人很親切？”

旋眸的心在抖。她不能回答孩子的問題。她只是緊緊地抓住他，不想讓他跑到那人的身邊去。

而泠玖炎卻早已伸出了雙臂：“瑯涵，我是你的外公??！”

“外公是什么？”

“外公就是母妃的父親?。‖樅?，來，讓外公抱抱！”

瑯涵仰著頭，問他的母親：“瑯涵是母妃和父皇的孩子，而母妃是外公的孩子，是嗎？”

旋眸突然覺得心里很堵。她不能否認(rèn)，絕對不能在孩子的面前否認(rèn)。她感覺到瑯涵的小臉依舊高高地仰著，她不忍心，只有輕輕地點(diǎn)頭，緩緩地松開了手。

瑯涵蹦跳著，歡笑著，高聲嬌嬌地喚著外公。

泠玖炎擁抱住瑯涵，親吻著瑯涵。他把對女兒的萬千心疼與牽掛，都融進(jìn)這樣的擁抱和親吻里。

他撫摩著孩子的臉龐，多么希望這便是他曾經(jīng)的小女兒，小到還能夠乖乖地接受他的懷抱的女兒。

他想著，希望著，同時(shí)潸然淚下。

“外公為什么要哭？外公乖乖，外公不哭！”

瑯涵的童聲，惹得自己的母親不禁得背轉(zhuǎn)了身。

“好好，外公不哭！瑯涵真乖……瑯涵想知道外公帶什么來了嗎？”

泠玖炎從袖口里掏出一張紙，瑯涵一把抓住，問：“這是什么呀，外公？”

“這叫銀票，拿著它，便可以到大錢莊兌換很多很多的銀子！”

旋眸忍不住叫道：“瑯涵過來！”

瑯涵受到了驚嚇。

旋眸的聲音太過嚴(yán)厲，從未有過的嚴(yán)厲。

瑯涵有些害怕，有些瑟縮。

泠玖炎想抱住孩子，想平復(fù)他所受到的驚嚇，可是，旋眸竟迅速地走過來，一把扯走了孩子。

她這樣的舉動(dòng)，竟不像雙目失明的人。

“你才多大，便對銀票這么感興趣？父皇平時(shí)都教你什么了？母妃的話，你都聽到哪里去了？你是長皇子！長皇子要什么沒有，你現(xiàn)在這么小，便巴巴地要變成滿身銅臭的人？——你哭什么哭？我是生你養(yǎng)你，險(xiǎn)些因你而喪命的人，難道我說不得你了嗎？不許哭！”

泠玖炎急急地想勸：“孩子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