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該早些這樣做。
早些這樣做了,她便不會流淌如此之多的淚水,便不會遭受輕浮之流的戲耍,便不會令自己陷入空前的恐慌與孤單之中,便不會失去珍貴的貞潔,便不會負了陽堂……
陽堂是何等好的人,陽堂對她是何等的疼愛,陽堂對她的想念是何等的強烈,陽堂和她的默契是何等的無與倫比……她竟負了這樣的陽堂!
她還有臉面活在這個世上嗎?!
即使以后有機會再見陽堂,她還有顏面面對他嗎?!
發(fā)簪十分地尖利。
可是,它卻沒有發(fā)揮那另類的作用。
有人十分地迅疾。
身形迅疾好似閃電??吹叫鸵员M的時候,他的人還在數(shù)步之外。但他奔馳到床邊的時候,旋眸手中的發(fā)簪的尖端,竟剛剛觸到皮膚。
那手,抓得旋眸的手腕生疼。
“你想死?!”這是低低的吼聲。
但是,這吼聲卻微顫。
旋眸聽不出這微顫。她能夠聽出的,是茶昶的跋扈。
他竟連死亡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她拼卻力量,竟是掙不開他的手。
她感到了極大的屈辱,反吼回去:“命是我自己的,我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關(guān)你何事?!”
“是不關(guān)我事,但卻關(guān)西沃泠家的事!”
旋眸的心猛地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難道你會想不明白嗎?”
“你堂堂茶昶皇子的心思,我一個生于偏遠地方的鄉(xiāng)土女兒又怎么聽得明白?!”
“既然你執(zhí)意不承認明白,我也無意拐彎抹角。我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你。”茶昶的目光一如刀刃,“你想死,可以!但是,你死之后,我發(fā)誓,不出七日,整個西沃泠氏便會家破人亡!”
旋眸的心陡地向下沉:“你當真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