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的危險來自喬伊納。麻煩是1932年秋天開始的。在一個雨夜,亨特和兄弟謝爾曼在泰勒市郊外碰到一輛翻了的汽車。駕駛員被困在了里面。亨特和一群人一起努力把車翻過來,可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嚴(yán)重扭傷了腰。傷處非常疼,他幾乎都不能動彈。一位醫(yī)生給他準(zhǔn)備了一個鋼制腰托,并且命令他臥床休息6個月。才過了沒幾天,11月19日夜晚,不祥的謠言傳到了亨特的床頭:喬伊納大師不開心了。
亨特不由得破口大罵。他已經(jīng)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來安撫這個老頭兒。每個月他都確保喬伊納收到應(yīng)得的石油款,通常介于3萬~5萬美元之間。但是如今的喬伊納生活很奢侈,在一名新女友的陪伴下在達(dá)拉斯招搖過市,還把大部分收入都投入值得懷疑的一些“新事業(yè)”上。他幾乎每個月都要找亨特,要求拿到一筆預(yù)付款或借一筆錢。亨特都會給他,一般情況下還會略微告誡一下他積蓄的重要性。然而,雖然在關(guān)于租賃權(quán)的訴訟中喬伊納站在亨特的立場作證,他卻對此心懷怨恨。在東得克薩斯發(fā)現(xiàn)石油的是他,不是亨特,可淪落到懇求借貸地步的卻是他。
那年的11月26日是亨特完成歷史性交易的兩周年紀(jì)念日,也是訴訟超出時效的最后期限,當(dāng)時已經(jīng)只剩下一星期了。亨特從床上爬起來,開車去了達(dá)拉斯,把喬伊納叫到了自己在貝克酒店的套房里。兩人之間仍然還有真正的感情。他們有許多的共同之處:熱愛石油事業(yè),多年沉寂,突然暴富。他們一起在貝克酒店度過了漫長的幾天,回憶往昔的日子,亨特躺在床上戴著腰托,喬伊納坐在對面的床上,滿面笑容,還給他拿這拿那。
11月25日傍晚時分,第二天就要超過訴訟時限的時候,喬伊納起身要走。亨特從床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前,對喬伊納說道,“喬伊納先生,我認(rèn)為有人在想辦法讓你起訴我。希望你不要上他們的當(dāng)?!?/p>
喬伊納盯著亨特看了一會。淚水涌入了他的眼中?!拔业暮⒆?,”他用一只手扶著亨特的肩膀說道,“我絕不會做那樣的事。我太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