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戴小惠自己想不開自殺的?！卑叵蚰险⒅ぴ破?，“你可以說她是畏罪自殺，也可以說她是為了保全你才不得已不這么做。”

“什么？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還是人嗎？”肖云浦怒了，他一個箭步?jīng)_到柏向南面前，用力揪著他的衣領(lǐng)，恨得咬牙切齒地罵著，“混蛋！你他媽就是一個王八蛋！”

柏向南沒有避讓他，只是靜靜地盯著他，“你發(fā)泄夠了嗎？發(fā)泄夠了就跟我回去。”

“回去？”肖云浦緊緊揪著他的衣領(lǐng)，“柏向南，我老婆已經(jīng)被你害死了，你現(xiàn)在讓我回去，你讓我回哪去？”

“去見戴小惠最后一面。子娟和子然都在醫(yī)院里?！?/p>

“你把子娟和子然怎么樣了？”肖云浦警惕地瞪著他，“柏向南，你如果敢動我兩個孩子，我跟你拼命！”

“找我拼命？”柏向南冷冷逼視著他，“你還是留著力氣好好把兩個孩子拉扯成人吧！”

“你！”肖云浦沒想到柏向南對于戴小惠的死居然如此無動于衷，“你明明知道子娟、子然跟小惠的感情最深，可你居然連小惠也不肯放過！你告訴我，小惠到底做錯了什么？她比蘭子和小梅更加無辜，你為什么連一個家庭婦女都不放過？”

“她錯就錯在是你的老婆！錯就錯在和你一起去了野鵝湖，而且還出現(xiàn)在楊蘭被謀殺的案發(fā)現(xiàn)場！”

“可蘭子不是她殺的！明明是你派人把蘭子推下水的，你怎么可以把這筆賬算到小惠頭上？”

“肖云浦，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柏向南的眼神里流露出兇光，“我殺了蘭子？你有證據(jù)嗎？可公安局手里卻掌握了你老婆寫的意圖殺害楊蘭和方小梅的日記，而且她自己也親口承認(rèn)她是殺死楊蘭的兇手，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那不是事實！事實是……”

“事實是戴小惠已經(jīng)死了！”楊慕雪從柏向南身后轉(zhuǎn)到肖云浦面前，以一種軟硬兼施的口氣對他說，“老肖，戴小惠已經(jīng)死了，這個時候我們再窩里斗，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一邊說，一邊伸手挪開肖云浦揪著柏向南衣領(lǐng)的手，“我可以以我的人格向你擔(dān)保，你老婆的死跟柏書記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她就是想保全你，生怕公安局那些人非要置你于死地，所以……你想想，關(guān)鍵時刻你要是把事情鬧大了，那戴小惠的犧牲不是一點都不值了嗎？楊蘭落水的案發(fā)現(xiàn)場只留下你和戴小惠兩個人的痕跡，你說，你現(xiàn)在站出來說戴小惠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豈不是自己交代自己是殺人兇手嗎？你就是不考慮別的，也得替兩個還在上學(xué)的孩子著想啊。他們還那么小，嫂子已經(jīng)沒了，如果他們再沒有了爸爸，你想……”

“可我沒有殺人！”肖云浦一字一句地盯著楊慕雪說，但他的語氣已經(jīng)明顯松了下來。

“慕雪說得沒錯，小惠的死只是一個意外。她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才出此下策。”柏向南緊緊盯著肖云浦，翕合著嘴唇說，“老肖啊，你也四十好幾的人了，遇事怎么這么不冷靜呢？”

“如果不是你，你們?yōu)槭裁匆盐谊P(guān)在這里？”

“我不是怕你沉不住氣嘛！你這個性子要上來了，弄不好真被蘇明逮著什么莫須有的罪證，到時我想救你也沒法子了。不過現(xiàn)在小惠死了，楊蘭的案子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他們就是心里還有疑惑，也不敢再把矛頭指向你了。”

“可是……”

“好了，老肖，你就不要再質(zhì)問柏書記了。”楊慕雪說，“嫂子的事誰都很難過，可難過有什么用？我們活著的人不還得活下去嗎？這筆賬，要算，我們就該算到蘇明頭上，要不是他把案子重新翻出來，嫂子也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