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蘭的案子不是早就有了結(jié)論嗎?”胡秀平連聲問,“現(xiàn)在又翻出來說,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很明顯,某些人上回被羅書記不客氣地趕了回去,心里不服,所以就想用這樁人命官司來扯我們的后腿?!?/p>
“肖云浦又沒殺人,有什么好怕的呢?就讓他們查,看他們能查出什么來!要是查不出來,到時我讓老羅出面替你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p>
“這個案子現(xiàn)在變得復(fù)雜化了,那個叫蘇明的刑警隊長掌握了些對肖云浦很不利的似是而非的謀殺證據(jù),我擔(dān)心……”
“你得先穩(wěn)住才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怕什么?再說還有我和你羅哥呢,這幫渾小子,想立功都想瘋了!事也沒這么辦的吧?”胡秀平有些慍怒,“我看他們就是看你羅哥就要下臺了,所以才敢這樣目無法紀,要是老羅還繼續(xù)在這個位置上干,他們誰敢這么胡來?這事等老羅回來我一定要好好跟他說說,再也不能縱容這些狗仗人勢的小人了!”
掛斷胡秀平的電話,柏向南的心就有了底。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時針已經(jīng)指向下午三點,分鐘也指向十三,再過幾個小時蘇明提審肖云浦的時限就要超過了,如果他們?nèi)匀粚彶怀鰝€實際的問題來,他可就要向他們發(fā)難了!想到這兒,柏向南的嘴角掠過一絲冷笑,不就是一個蘇明嗎?一個刑警隊長,他能掀起什么大風(fēng)浪來?
柏向南微笑著站起身,從辦公椅邊走開,徑直走到門邊,拉開門把手往外走去。幾分鐘后,他便意氣風(fēng)發(fā)地出現(xiàn)在楊慕雪的辦公室里。楊慕雪正在接電話,看他的樣子顯得滿腹憂慮,柏向南不禁輕輕走到他面前,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楊慕雪放下電話,站起身,疲累地盯了柏向南一眼,翕合著嘴唇說:“柏書記,我一個在刑警大隊工作的朋友剛剛來電話說問題大了……”
“什么問題?”柏向南警覺地盯著楊慕雪。
“蘇明在帶走肖云浦之前,曾經(jīng)在楊蘭的家里找到一本日記,聽說這本日記對肖云浦非常不利,而且還牽扯到了您和鄒慕平、田海琴?!?/p>
“什么?”柏向南大驚失色地瞪著他,“為什么不早點向我匯報這件事?”
“我也是剛剛才從電話里知道的?!睏钅窖┌欀碱^,“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看來蘇明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的,怪不得他昨天敢在大街上把肖云浦給銬走了呢!我還打算等到晚上打電話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的,這下……”
柏向南噌地從沙發(fā)上立起身,背著手在房間里踱來踱去,鐵青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做?我聽說蘇明辦案一向謹慎,昨天他敢公然給肖云浦戴上手銬,就說明他心里是有底的,否則他也不敢這么做的。現(xiàn)在又出了日記本的事,看來現(xiàn)在的形勢已經(jīng)對我們非常不利了!”
“你不要長他人志氣好不好?”柏向南突然抬起頭瞪著楊慕雪罵著,“一點事就沉不住氣了?以后還怎么讓我放心把更重要的事交給你去做?不就是一本日記本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誰能證明那就是楊蘭親筆寫的,就不能是蘇明和別人假造的?上回省公安廳都沒在楊蘭家里找到什么日記本,怎么他蘇明一來就發(fā)現(xiàn)什么日記本了?”
“柏書記……”
“叫什么叫?趕緊給熊平均打電話!等等,我自己來打!”柏向南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上前,一把抓起話筒就往公安局局長辦公室掛通了電話。
“喂,老熊啊,那個日記本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之前蘇明一直沒說過還有這么個日記本,要不是我的人剛剛在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本日記本,就連我也要被蒙在鼓里的?!?/p>
“這個日記本很重要嗎?”
“情況不太妙啊。”熊平均語氣拖得很長地說,“蘇明是個硬骨頭,他上頭又有人罩著,我是真的很難辦??!現(xiàn)在鐵證如山,肖云浦要想出來看來不是那么容易的,這倒也罷了,怕就怕那本日記本記載的事牽扯到更多的人,我這顆心到現(xiàn)在還懸著呢?!?/p>
“那好,我現(xiàn)在就交給你一個任務(wù),趕緊銷毀那本日記本!”
“銷毀?”熊平均吃了一驚,“日記本在蘇明手里,您讓我怎么……”
“我不管日記本在誰手里,總之,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它銷毀掉!這是命令,出了問題由我來承擔(dān),如果你拒不執(zhí)行,那就當(dāng)心你腦袋上的烏紗帽吧!”柏向南憤然地撂了電話,轉(zhuǎn)過頭盯著楊慕雪,“現(xiàn)在鄒慕平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不能再讓肖云浦陷進去了,你趕緊去公安局找你那個同學(xué),一定要讓他配合老熊銷毀掉蘇明手上那本日記本。只要這事辦好了,我保證讓他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