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0元“人民幣”是個什么概念?北京周邊地區(qū)一個普通的外來民工月收入能拿到2000以上,我們公司樓下一對賣蛋餅的夫婦月收入能到四五千,很多大城市的職業(yè)乞丐月收入能達到6000以上,而一個花費了數(shù)十萬元在英國留學五年的高材生在國內(nèi)所拿到的薪水已經(jīng)嚴重地“民工化”,甚至連一個普通的勞力都不如。社會教育背景和學歷最高端的一個知識分子,拿的卻是最底層標準的工資收入。
換一種說法,我們不妨幫他計算一下,拿著這樣一份連個稅起征資格都夠不到的工資,要在北京生存下去,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況?首先算算日常開銷吧,租房,北京五環(huán)以內(nèi),隨便一個地方,如果要租一個地面以上幾平米的小單間或者隔板間的話,最少沒有個六七百下不來,一般好一點的地段至少都得上千了,除非住簡陋的地下室,租床位,六七個人擠在一間逼仄的十來平米的小空間,可能便宜到三四百,我們就取中間價位,算600元吧。一個月的伙食,按最簡單的計算,早上吃一個3元的蛋餅,一杯1元的豆?jié){,中午和晚上各吃一份10元的簡單快餐(自己做水電費加上成本,其實也差不多),一天24元,一個月三十天就得720元,手機費一月80元,水電費和日常生活用品等一月也總計100元,交通費一月最少100元,僅僅是以上這幾項基本的生活開支,便滿滿當當1500元了。每月要是多吃一個蘋果,多坐一次公交,請朋友吃一頓飯,同事結一次婚,花2元?公園旅游一次,賬面上就要產(chǎn)生赤字,入不敷出了,更不用說生病買藥之類的了。至于社會保險、買車買房、結婚生子、孝敬父母,那更是癡心妄想。當然,開銷要再低一點,也并非沒有可能。在北京西單地下通道賣唱成名的“西單女孩”剛到北京的時候,每月賣唱所得也不過區(qū)區(qū)1000元,還要匯出500元給家里的父母,每月500元的生活成本,整天吃的就是窩頭咸菜,不也挺過來了嗎?但我想以他“海歸”的身段,斷難低就到這個程度。
盡管這只是一個個例,卻也具備一定的代表意義。我們可以從中管窺,當年炙手可熱的“海歸”們已經(jīng)變成了遍地都是的?海帶”,昔日的風頭一去不返。而事實上,我的這位朋友又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倘使他回頭看看今天成千上萬的研究生博士生畢業(yè)連工作都找不到的話,他可以聊以慰藉了。
今天絕大部分的大學畢業(yè)生都掙扎在生活的貧困線上,自力更生對于他們而言,還是一種美好的憧憬。他們是新時代崛起的貧困大軍。如果沒有父母們的支援與救濟,不少大學畢業(yè)生很可能要餓死街頭,而更多的人(包括80后農(nóng)民工)拼死拼活工作,卻頂多混個半飽。
成為“房奴”或者“孩奴”,至少是進入“做穩(wěn)了奴隸的時代”,而大部分80后要么沒工作,要么低工資,?當“房奴”或 “孩奴”的資格都沒有,整整一代人“想做奴隸而不可得”,在淪為高房價“看客”的同時,還要承擔中國空前的養(yǎng)老壓力,我們不得不感概:“80后真是新中國最悲慘的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