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出乎意料的,劉治國穿了一件淡水藍(lán)色的T恤,并沒有穿那永恒的白襯衫。"遂心?"劉治國詫異地看著遂心,驚異她的到來。"來拜訪一下你,怎么?不歡迎?"遂心下意識地看向門口處,不,并沒有那雙艷麗的玫瑰色高跟鞋--但是,卻有一雙金色的、極細(xì)的高跟鞋,十分妖嬈,顯然也不屬于舒喻??磥?,這劉治國的女客人,品位都差不多,卻和他的妻子品位相差太遠(yuǎn)了。難怪,劉治國的白襯衫也沒有用武之地了。
"哪里,怎么會不歡迎,只是你來得突然,我毫無準(zhǔn)備!"劉治國笑了起來。
"我也是順便路過,突然心血來潮,想上來坐坐!"遂心決定無論如何也要進(jìn)劉治國家一探究竟。她實(shí)在想知道,這些神秘的、摩登的高跟鞋主人是誰。"請進(jìn)--"劉治國猶豫了一下,側(cè)過身子,把遂心讓進(jìn)屋。遂心在門口脫下了自己的白色跑步鞋,突然覺得好笑,要是此刻又有人來探訪,看見門口的鞋,一定會更加浮想聯(lián)翩。走進(jìn)客廳,遂心終于見到了高跟鞋的主人--一名三十七八歲的女人,打扮得十分艷麗。"這是我前妻杜嬌蕊。"劉治國向遂心介紹,然后又向杜嬌蕊說,"嬌蕊,這是關(guān)遂心,是舒喻的朋友。"
前妻?
遂心立即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到這個(gè)女人身上--杜嬌蕊的五官十分有棱角,頗有點(diǎn)歐洲人的味道??上つw略微有些黑,配上艷麗的衣裙并不合適,但非常引人注目。裙子的樣式很不錯(cuò),但質(zhì)地十分普通,裙角甚至還有一根線頭脫落出來……品位完全和舒喻無法相提并論。看得出來,她也是經(jīng)過竭力保養(yǎng)的,可是手臂上的肉還是有些松,腰也不纖細(xì)了,妝容雖然明麗,可是面上卻浮著一層油……神情間,沒有成熟女性該有的從容和大方,一雙眼睛倒十分精明,寡情,看人的時(shí)候,始終斜著眼睛。
她看著遂心,似乎有些心虛,身子略微向沙發(fā)里坐了坐。
是,很多人都怕遂心那雙黑白分明,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大眼睛。
遂心對她笑了笑,她也對遂心笑了笑,可那笑容十分牽強(qiáng)。劉治國給遂心倒來一杯開水,遂心連聲道謝,坐下來四處打量。整個(gè)房間,都是深深淺淺的米色,裝修得看似簡單,但卻讓人看了滿眼舒服,十分清爽雅致,大方而低調(diào)。但是從家具、裝飾品到杯具,全部質(zhì)地上乘、做工考究,想必花了大價(jià)錢。遂心又一次為舒喻的品位折服,精致的舒喻和杜嬌蕊一比,立即將對方比得似一朵粗糙無比的塑料花。
可是,如今坐在劉治國面前的是俗艷的杜嬌蕊,而不是雅致的舒喻。遂心嘆口氣,忽然問道:"我第一次來找你,杜姐也在這里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劉治國脫口而出。遂心似乎看到杜嬌蕊瞥了劉治國一眼,劉治國立即噤聲。"我胡猜的。"遂心笑了笑,把話題岔開,"杜姐,你也認(rèn)識舒喻吧?"遂心故意傻乎乎地問。"嗯!"杜嬌蕊不情愿地從鼻腔里哼了一聲。遂心繼續(xù)裝傻試探著說:"她死了,你心里也不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