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當往事不再重提(1)

再喧囂,也有愛 作者:許明珠


 

A

地球沒了誰,依舊在不停地轉(zhuǎn),它根本感知不到是不是輕了一些。伏案努力地工作,便是保證下班可以準時離開的最好保證。

清脆簡潔的鈴聲,是短信:“最近還好嗎?”顯示的發(fā)送者沒有名字,只有號碼??墒悄莻€熟悉的號碼怎么可能忘掉,那個曾經(jīng)撥打了千遍萬遍的號碼。

只有驚訝沒有喜悅,怎么會是他?那個曾經(jīng)唯一住在我心里的人。握著手機,以往的一幕幕一下子涌進大腦,只是呆坐著。我放下了手機,希望吃午飯的時候可以好好想清楚該不該回復,怎么回復。繼續(xù)投入火熱的工作,但是視線時不時還會瞥一眼手機。

一個又一個小時過去了,手機又響了:“很久很久了,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蔽叶⒅謾C屏幕,一個一個字地反復看著,視線漸漸模糊。

兩年前,他也是用一條短信“我們分手吧”結(jié)束了我們之間兩年的感情,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解釋,連見面說清楚的機會都沒有。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只是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被遺棄的小狗——無辜無助無望無語。前幾天才剛剛陪我去醫(yī)院做好胃鏡的預約,可是突然什么都變了。

睡不著覺,于是每天都是靠做實驗寫論文維系著神經(jīng)的正常運作;吃不下飯,于是每天靠著胃藥才得以止住那陣陣的疼痛;止不住淚,于是每天都只會躲在實驗室陰暗的角落里偷偷落淚。

當躺在胃鏡臺上,任憑自己怎么想把那根管子吐出來,都只有胃酸和膽汁出現(xiàn)在面前的盤子里。那個時候,當身體的痛苦遠遠甚于心靈的痛苦時,我覺得我應該要學會解脫了,我還必須為著愛我關(guān)心我的人而振作起來,好好地學習、好好地畢業(yè)。

雖然一切早已經(jīng)放下,但是當看到他的問候,心中還是會隱隱作痛,畢竟深愛過。一天就這么夾雜著回憶的苦楚和現(xiàn)實的掙扎,過去了。我最終還是不像他當初那么決絕,回了一條:“我過得很好,謝謝?!弊x了這么多年書,起碼的禮貌還是有的。

還好,之后只是收到他的一些諸如“要好好照顧自己”、“今天天氣很悶熱”之類的短信,我看過便把它刪除了,因為沒有保留的必要——往事,便不要重提。

亂七八糟的兩周很快就過去了,MSN上不再去關(guān)注周林是否在線,還好我回來以后他也沒再通過MSN發(fā)送過什么,這樣就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倒是方思賢總會在早上看到我的第一時間跟我說Morning,感覺很溫暖,就像汽車上路前充滿了蓄電池一樣。作為年長我很多的方,很多時候我更愿意把他當做一個能談心的知己或者說親人,也許是因為他有太強的親和力,而這種親和力的磁場便會吸引著我跟他交流。雖然才只見過兩次面,可是他的談吐、舉止卻足以讓我相信他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于是,不管每天上班有多忙,我都愿意開著MSN抓住一切可利用的機會去Chat。他每次都跟我說英語,覺得這樣可以改善我的英語,讓我有所進步,于是我也就順其自然地把這作為聊天的借口,其實大多數(shù)時候我總是回復中文,因為不用擔心拼寫錯誤而丟人現(xiàn)眼。

大家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不過在我看來,可能得說“精神爽來迎喜事”,這不,兩周后周一的大清早就收到了方思賢的短信,說上海總部決定在北京建一個辦公室,他需要過來督導,已經(jīng)到北京了,想給我一個驚喜?!坝信笞赃h方來,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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