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故意選在我相臨桌,對老公大秀恩愛。
豆豆憤憤道:“真會長針眼?!?/p>
小雅隔著桌子罵:“你這樣的潑婦活該長針眼?!?/p>
豆豆氣到極點,反而鎮(zhèn)定,學著我的云淡輕風:“喲,小三,這個臭男人就你才看得上眼,要是我,早就離婚了?!?/p>
小雅更是若無其事:“可人家不這樣想,還用孩子做借口,死賴著不離婚。動不動就流產(chǎn)進醫(yī)院,她當醫(yī)院是她家開的呢?!?/p>
豆豆又拍桌而起:“你個小三講話要不要臉?”
我抬起頭,示意豆豆坐下,不急不慢地笑:“何必跟這種人斗嘴,她已經(jīng)賤成那樣了,根本不怕你罵她?!?/p>
小雅不甘示弱的反擊:“就你不賤?!?/p>
我看了眼門外,秦子龍已經(jīng)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他看到老公時,明顯一怔,還是走到我們這桌,勉強笑道:“吃東西呢?!”
豆豆努著嘴,只是生氣:“你愛不愛她?”
秦子龍盡量岔開話題:“我也想吃?!?/p>
這樣的眾目之下,豆豆還是堅持問:“你如果愛她,現(xiàn)在當面說出來。然后帶她走?!?/p>
紅黯的燈光照在秦子龍臉上,照出一臉的憂郁之色。他低下頭,不敢看我,只是眼神閃躲的笑:“胡說什么,快吃吧。我請你們吃好不好?”他忽然對服務員說:“這兩桌都算我的?!?/p>
豆豆跟他急了:“你不愛她是不是?行,那跟我在一起?!鼻刈育埿Φ膶擂危骸按蠹页?,快吃,不吃就冷了?!彼麑⒛抗庖葡蛭遥劾镒谱?,仿佛有火苗的簇動:“快點吃,吃冷食對孕婦不好。”
我艱難一笑:“吃飽了?!彼斑??!绷寺暎鋈粚⒙曇舻土说停骸澳俏覀兿茸甙?。”小雅插話:“是啊,好去約會。”
我瞥了眼面無表情的老公,突然起身,對秦子龍笑道:“好啊,可不可以帶我去你家里。”
“啊。”他一怔,很快恢復從容,說話有些支吾:“你想去的話,可以?!蔽倚Φ牟宦逗圹E:“早就想了,不是嗎?”
他面容有些窘:“那我去買單?!?/p>
豆豆在笑:“葉子,干脆住他家得了。你去啊,我慢慢吃?!蔽椅⑿Γ骸昂?,我先走了?!蔽覙O力目不斜視的從老公身旁經(jīng)過。
從今往后,我必須當他是陌生人。
一個熟悉到入我心肺的陌路人。
當作從未相識,從未見過,只是擦肩而過的路人。
可是,心里還是痛,夜里,還是會為他落淚。
有人說,時間是治療傷口的良藥。
我希望如此。
可能慢慢遺忘,從生命里摒棄,還需要漫漫長途。一年,二年,或是五年,十年。但總有一天,還是可以忘記。
總有一天,可以的……
獨立的別墅,有花園,有泳池。華麗的燈,四處射出黃金般的光。秦子龍微微一笑,“隨便看?!?/p>
我坐在沙發(fā)上,將背極力靠在上面,剛才為了忽視他,我忍的好辛苦,全身的骨頭都幾乎松了。我全身微微哆嗦,冷的發(fā)抖。
他抬手看了一下表,輕輕咬了咬唇:“十點之前睡覺會比較好?!?/p>
我一看,原來九點半了。
他目光熱烈的盯著我:“你現(xiàn)在回家,還是?”
“我住這里?!蔽壹奔钡拇驍嗨?,心里極力想到的只是逃避,逃避那個家,逃避那個男人。我聲音低微:“我能不能住幾天?”
他微微一怔,隨即笑容滿面:“好啊?!彼麕胰チ硕堑闹髋P室,一入眼的就是房中央極大的床。坐上去,軟得讓人心醉。
我躺在床上,舒適的不想再離開,眼里含笑的問他:“我是不是可以睡這里?”他點頭,臉上亦是笑容揚溢:“我睡隔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