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是聽別人說的，那個人的話絕對可靠……李德財殺了人，和孫茂盛合伙殺的，你們放了我，去抓李德財……”

苑琳質(zhì)問：“那人是誰？說！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此后，任苑琳怎么問，王綱就是不回答。只是再三強調(diào)“這消息千真萬確”。

苑琳大怒，王綱的胳膊在他的手里被彎成了一個極其夸張的形狀，疼得王綱聲淚俱下。

“大哥，我要是說了……你們給保個密行不？”

苑琳說：“那要視你的表現(xiàn)而定，如果你積極配合有問必答，保密也不是不行?！?/p>

然后王綱就都坦白了。

他說的那個“絕對可靠”的人，就是李德財?shù)睦掀拧?/p>

李德財?shù)睦掀庞谛≡戮驮诘毒邚S旁邊的糧庫上班，早年在農(nóng)安縣里也算是姿色上乘的姑娘。單位一墻之隔，王綱與大自己幾歲的于小月抬頭不見低頭見，也有一面之交。于小月這姑娘內(nèi)向，怕事，以至于后來為什么在李德財?shù)膰范陆叵乱矝]有報警，以至于再后來為什么流著眼淚嫁給了李德財也就不難解釋了。

終日酗酒，動輒對她施以暴力的李德財離開農(nóng)安前往D市，對于小月來講是個莫大的解脫。她鎖了家門，回了娘家，著實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然而好景不長，瘟神李德財于數(shù)月前偷偷潛回鄉(xiāng)，不敢回家居住，干脆就住在了于小月的娘家。

王綱在李德財離家這段時間里暗中和于小月走在了一起。二人也有遠走高飛的念頭，直到李德財殺了個回馬槍才追悔莫及。王綱曾在不久前找到于小月，向她表達了一番決心。王綱要找李德財面談，他的想法很天真——他可以對小月好，他要和李德財公平競爭。王綱說：“我正大光明地和他提要求，量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樣?！庇谛≡侣勓曰ㄈ菔骸安桓野涯阍趺礃?？他連人都敢殺，還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情？”

李德財醉酒后曾告訴于小月，他和孫茂盛在D市干了番“大事”。一是用以炫耀，二是借此敲打老婆一心服侍自己。于小月心驚膽戰(zhàn)，到底把這事兒捅給了王綱。這件事成了王綱心頭的一塊病，他想到派出所報警，又恐于證據(jù)不足弄巧成拙連累了自己和小月。躊躇不前了幾個月，直到遇見了兩個身份不明的人來調(diào)查李德財，一直對此敏感的王綱心生疑慮，這才尾隨前來。試圖摸清我和苑琳的底細，醞釀他的舉報計劃。

現(xiàn)在回想一下，苑琳冷不丁將證件拍在桌子上，算是拍對了！

我在一旁心花怒放——據(jù)王綱形容，孫茂盛和李德財?shù)捏w貌特征與沈凝夏交代的高矮兩歹徒完全一致。至此，這件案子終于水落石出了!

接下來我們有兩種方案，一是請王綱趙大成出庭作證，證實兇器的來源證及案犯所為。申請拘捕李德財。而我們則更傾向第二種做法——

苑琳問王綱：“你知道于小月娘家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