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在于沒有財務地圖的指引而簡單地跟隨你父母的路線并不能全面地解決問題。在這方面,非常有必要指出,美林證券所調(diào)查的嬰兒潮時期的出生者中有2/3的人說他們依賴他們的父母、朋友,或者他們自己的判斷作為財務信息和建議的主要來源。那些擁有大學學歷的人和高收入者更傾向于依靠財務規(guī)劃師與理財軟件或者理財雜志,但是并不太多。簡而言之,當談到財務規(guī)劃問題時,就是盲人帶領著盲人。
設計造成的疏忽
沒有財務知識的人作出愚蠢的財務決策是一回事,而那些了解財務卻依然作出愚蠢決策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最近一個研究中,參與者被選定為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的金融系學生,他們每人假定有10 000美元,被要求在4個股票市場指數(shù)基金中選擇一個最優(yōu)的投資組合。他們可以自由選擇任何一種投資方式,包括把所有的錢都投資在一個基金上。
順便提一下,一個指數(shù)基金投資于某些特定股票,每種股票的投資比例等于這只股票的價值占該指數(shù)所包括的全部股票的價值。例如,我們提到的標準普爾500指數(shù)基金,它把資產(chǎn)的2.84%投資在通用電氣的股票上,因為通用電氣的股票價值占標準普爾指數(shù)所包括的500家超大公司的全部股票市值的2.84%。①
每位學生手上都有關于每只股票的簡介,如果他們能認真讀完這些簡介,會很快發(fā)現(xiàn)所有4只基金都是以相同比例投資相同的股票,而最大的差別在于它們的費用不一樣。
當然,閱讀簡介就好比吃沙子一樣難受,這些未來的金融精英們幾乎沒有哪個會去認真地讀這些簡介。因此,事實上所有人都選擇投資兩種或更多的基金,以為這會是明星基金。然而正確的做法是只投資一種基金——費用最低的那種。
這個由哈佛大學行為經(jīng)濟學家戴維?萊布森領導的研究團隊對研究結果感到震驚。但是,萊布森意識到讓沃頓商學院的學生去閱讀和理解詳細的說明書的要求有點高,所以他對另外一組沃頓商學院的學生重新做了一次實驗。這一次萊布森提供了一份關于每一種基金持有股票和交易費用情況的簡單說明,只有一頁紙。自然,這些MBA學生同樣搞錯了——80%的學生選擇投資兩種或三種基金。
而賓夕法尼亞大學的一些教授回敬了萊布森,他們在哈佛商學院重新進行了這個試驗。但是,這次實驗結果再次說明了,即使是懂財務的人也會忽略相當重要的財務成本信息,因為這些信息被設計得令人費解和枯燥無味。我們把這個稱為“設計造成的疏忽”。
許多金融機構因為設計造成的疏忽而存活下來,萊布森研究中包括的股票市場指數(shù)基金的銷售就是一個好例子,每年持有這些基金的成本從總投資的1‰到2.5%。大多數(shù)人都支付了較高的成本,用萊布森的話來說,就是“你花50美元買了一個盒子,但你在其他任何地方只需花2美元就可以買到一模一樣的盒子”。
美國證券交易管理委員會是如何讓這些事情發(fā)生的,這是一個好問題。
過分自信
過分自信是財務病存在的另一個原因。在一門大學課程開始的第一天,你要求學生把手舉起來,如果他們認為自己的成績會比平均水平好的話。結果幾乎所有的人都舉手了。如果你問人們覺得自己能夠活多久,回答平均起來是超過他們預期壽命的。如果你問人們他們的投資組合收益能否超過市場平均收益,他們會說可以,而且會超過很多。①
顯然,我們居住在蓋瑞森?凱勒的沃比岡湖②,那里所有的女人都很強壯,所有的男人都長得很帥氣,所有的小孩都比同齡人聰明。
人們根據(jù)自己膨脹的信念行事。在美林證券調(diào)查的對象中,平均來講,那些非常肯定自己能夠拿到全部社會保障福利的人到中年的時候會比那些預計自己的福利會被削減的人少賺一年的錢。
男性看起來尤其過分自信。最近,貼現(xiàn)經(jīng)紀人特里森?奧丁和加州伯克利大學的布拉德?巴伯教授作了一個關于股票交易的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男性和女性都存在過度交易現(xiàn)象,但男性的交易頻率比女性高45%。這樣,男性不僅獲得比女性更低的投資回報,而且其收益也比市場平均收益低2.65%。這都是男性為自己睪丸激素所付出的巨大代價。
過分自信是會傳染的。郁金香熱、密西西比計劃、南海泡沫、美國南部礦業(yè)熱、鐵路熱、興旺的20年投資泡沫、日本的泡沫經(jīng)濟、網(wǎng)絡泡沫,這些都是全社會過分自信地認為不可持續(xù)的東西可以持續(xù)下去的典型例子。在每個例子中,過分自信的投資者都以瘋狂的價格購買證券,因為他們相信價格會持續(xù)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