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川冷冷地說道：“這么說，這次演出是你們組織的？”

“當然是了！”

“好，按照我市的《治安管理處罰法》規(guī)定，你這是組織淫穢表演罪，要行政拘留15天，罰款1萬元。而你組織了六千多人觀看，恐怕還得翻翻《刑法》了。來人啊，把他帶走！”

經(jīng)理這才著急了，連忙答應(yīng)退票。

何少川馬上聯(lián)系了鄭局長得到了同意，調(diào)來了幾百名防暴警察和治安協(xié)管員，把體育館的每個出口團團圍住，又在觀眾席的每個通道安排了警力。一切布置停當，才讓經(jīng)理上臺宣布可以退票，六千觀眾這才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體育館，沒有發(fā)生一起踩踏事故。

經(jīng)理交待，慕容瑾哭著跑下臺之后就躲到更衣間里去了，大伙怎么叫門她就是不開。最初她還在屋里哭，后來突然聽到她開始嘔吐，最后聲音漸漸微弱再也沒動靜了，他們這才覺得大事不好，趕緊把門踹開，發(fā)現(xiàn)慕容瑾已經(jīng)嘴角發(fā)黑、瞳孔散亂，躺在一地的糞便里一動不動，周圍吐得一片狼藉，屋子里彌漫著大蒜一般的臭味。

慕容瑾已經(jīng)被120的救護車拉走了。

何少川檢查了現(xiàn)場之后，乜斜著眼睛看了看經(jīng)理：“你們安排慕容瑾跳艷舞？”

“這……這怎么會呢？”

“那她跳了二十幾分鐘也沒有制止？”

“我們……我們……沒想到她會自殺?。　?/p>

“沒有制止就要負連帶責任?！?/p>

“不是說答應(yīng)退票就可以……”

“法律還有討價還價的嗎？我問你，慕容瑾上臺之前，有沒有什么異樣？”

“感覺她呆呆的，沒什么精神，我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我們?！?/p>

“那你不趕緊攔住她？”

“演唱會馬上就開始了，攔住她，誰上去唱啊？”

“于是你們就看著她大跳脫衣舞？”

“本來還沒跳，說了幾句話，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說什么跟程高希拍了艷照，其實她根本沒拍。我們氣得夠嗆……”

“所以，她跳艷舞，你也不制止了？”

“話不是這么說，誰知道她怎么想的？她說完話就吃了一粒藥，然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p>

“藥？誰給她的藥？”

“不知道啊，她一直攥在手心里的?！?/p>

更衣間里，慕容瑾的挎包掉在地上沒有拿走，何少川翻了一遍，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在地板的角落里倒是看見一個藍色的小瓶子，瓶子是空的。

“這個從哪兒來的？”何少川問道。

經(jīng)理迷惑不解地搖搖頭說不知道。

“有沒有可疑的人進過后臺？”

“沒有，后臺都是我們劇組人員、體育館的保安和清潔工?！?/p>

這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莽莽撞撞地跑進來，喊著要找警察，他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底褲。該男子說，他叫王大虎，是體育館的清潔工。他本來在體育館外做清潔工作，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之后就昏迷不醒了。當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衣服、褲子和膠鞋都不見了。

何少川立即明白了問題的癥結(jié)所在，抬頭看了看遍布四周墻角的攝像頭，跟蔣子良說道：“我們?nèi)ケO(jiān)控室。”

經(jīng)紀公司的經(jīng)理猶猶豫豫地說道：“不用去了……攝……攝像頭沒開。”

“為什么？”何少川急了。

“慕容瑾她要求的，她一直這樣。你也知道，現(xiàn)在狗仔隊特別多，明星在后臺肯定會有一些不雅的舉動，那些狗仔隊就買通演出場所的保安，把明星一些非常私人的視頻截圖發(fā)表出來……所以，我們跟體育館簽約的時候，就要求把所有的攝像頭關(guān)掉?！?/p>

何少川一籌莫展，看了看蔣子良說道：“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慕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