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幾天,她和媽通了一次話,電話里問她訓(xùn)練苦不苦,累不累。田甜說大家都累,只是自己還沒有受過表揚(yáng)。母親的心情似乎好了起來,在電話里說:妞,教官不表揚(yáng)你,我表揚(yáng)你,俺的田甜肯定也長高了,懂事了,媽睡不著老想你,覺得對不起你,媽也完全是為了你好……說著,電話那邊傳來了抽泣聲。
田甜告訴母親,等學(xué)校舉行閱警式那天,一定要打開電視,那時候一準(zhǔn)能看到自己。母親轉(zhuǎn)而又高興起來,問起孟玉修老師的情況,叫田甜一定給他捎個好,遇到難解的事兒就找他幫忙。田甜知道,她之所以能上警校,全得益于金老師這個觀世音活菩薩。
現(xiàn)在,田甜就躲在溝里和黃琳說話,黃琳拔起幾根草,塞在嘴角嚼著。
“唉,田甜,這些天有啥感覺,我還有篇采訪女生的任務(wù)哩?!?/p>
“金銳是魔鬼,宋老師是天使。就這感覺?!?/p>
“好,黃某人也有同感,沒想到剛剛勝利大逃亡,反倒雙雙進(jìn)了集中營。那天看你直挺挺地貓撲,可心疼死我了,你為啥不喊報告?”黃琳要拉田甜的手,她輕輕掙脫了。
“我張不開口,這場合誰都不想成為一個弱者,哎,我還要謝謝你給我的鞋墊呢?!?/p>
“咋感謝,可不能玩虛的。”黃琳向前湊了湊,“我覺得你變了,成長得更豐滿可愛了,開學(xué)時皮帶最后一個眼扣上還松松垮垮呢?!?/p>
見黃琳手又開始不老實(shí)地向下探去,她有些慌亂,忙向四周觀看,天空此時是青綠色的,像是未成熟的蘋果皮,微風(fēng)吹拂,暗夜中的枝葉仿佛是暴漲的春水在喧囂涌動。側(cè)耳聆聽,卻只有草叢中的蚊子和他們做伴。黃琳知道她需要撫慰,便撩起了自己的上衣,也把對方的衣扣解開,沒想到田甜洗過澡沒戴胸罩,乳房像兩只驚恐的兔子顫動著,兩人開始緊緊擁在了一起,并用手去觸對方的敏感部位。田甜陶醉了,她覺得周身像著了火似的躁動不安,貼在黃琳身邊喃喃自語著,“從那天起,一見到你我就濕潤了,想讓你抱我,讓你摸我……”
黃琳的手突然停止了動作,因?yàn)樗匆娪幸粋€黑影在晃動,兩人急忙伏在了溝內(nèi)的草叢中。那人卻沒有走過來,原來是在打拳鍛煉,不過這個人拳法有些怪異:兩只拳頭像被人捆著,一直交叉在胸前,上下左右旋轉(zhuǎn)著身體,只用肘關(guān)節(jié)動作。對方終于收了式子,朝著溝里咳嗽了兩聲,又背過了身子。
黃琳先是嚇了一跳,繼而明白了――對方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的不軌舉動,卻不想為難他們,而只是發(fā)出警告:我知道你們是誰,也不想為難你們,快走吧,小子,要是有第二次,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兩人如漏網(wǎng)之魚,剛要爬出溝來,卻不料一道手電筒從近處掃了過來,首先打在了黃琳的臉上,晃得他一時睜不開眼睛。
“照啥照,有嘴說話??!”
“當(dāng)然要說話,你是哪個中隊(duì)的,還有你……”聽聲音,是管一中隊(duì)的老師孟玉修。黃琳暗中叫苦,聽說這孟夫子和金銳不和,天天睜著大眼找四中隊(duì)的茬,這一回賣藕的碰上了挑眼兒的,真是倒霉透了。
“你叫什么名字?”光柱不再照腦袋,開始掃向全身。
“咋了,我們正研究正步呢?!?/p>
“你可要對你講的話負(fù)責(zé),在這兒研究正步?那個女同學(xué),回答我,他是怎么跟你研究正步的?”手電光在迷彩服上晃來晃去,卻看不到臉,因?yàn)樘锾鹫杨^埋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