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沒法一個人應(yīng)付這些。
一天早上醒來時――當(dāng)然,是驚叫著醒來――我感到格外的愉快,因為我記得這一天是星期六。今天,我可以給雅各布打電話。如果還是沒人接聽,我就去一趟拉普西。不管怎么樣,今天比過去的寂寞的一周強多了。
我撥通了電話,不抱什么希望地等待著。電話響了兩聲后傳來比利的聲音,我一下子沒回過神來。
“喂?”
“噢,嘿,電話線修好了!嗨,比利,我是貝拉。我想問問雅各布怎么樣了。能去探望他嗎?我想順路――”
“抱歉,貝拉,”比利打斷我的話,我猜他正在看電視,因為他聽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他不在家?!?/p>
“哦,”我頓了一下,“那他好多了?”
“是的,”比利猶豫了半天才開口,“結(jié)果根本不是單核細(xì)胞增多癥,是其它病毒?!?/p>
“哦。那 他在哪呢?”
“他載幾個朋友去天使港了。我想他們會連看兩場電影,今天一天都不會在家?!?/p>
“好吧,這下我就放心了,我一直都很擔(dān)心他,真高興他已經(jīng)能夠外出了。”我說道,聲音里透漏了我的口是心非。
雅各布康復(fù)了,卻沒給我打電話。他和朋友們一起外出,而我坐在家里,對他的想念越來越強烈。我感到孤獨、焦慮、無聊 傷心――現(xiàn)在又增添了一份凄涼感,因為我發(fā)現(xiàn)在過去的一個星期里,他并沒有和我相同的感受。
“還有其它事情嗎?”比利禮貌地問。
“沒有了?!?/p>
“好吧,我會告訴他你打過電話來,”比利保證道,“再見,貝拉?!?/p>
“再見?!蔽一亓艘痪?,可是他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
我握著電話站了好久。
正如我所擔(dān)心的一樣,雅各布肯定是改變主意了。他接受了我的建議,不再把時間浪費在不能回報他的感情的人身上。我能感覺到自己此時已是面無血色。
“怎么了?”查理從樓上下來,問道。
“沒什么,”我放下電話,對他撒了謊,“比利說雅各布好多了。他患的不是單核細(xì)胞增多癥。太好了?!?/p>
“他要來這里嗎?還是你要去他那里?”查理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打開冰箱找吃的東西。
“他不來,我也不去?!蔽一卮鸬?,“他和一些朋友出去了?!?/p>
查理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他警覺地抬起頭看著我,手里握著一包奶酪片。
“現(xiàn)在吃午飯?zhí)缌税??”我盡量輕聲地問道,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是吃午飯,我要帶些吃的到河邊 ”
“哦,要去釣魚嗎?”
“是的,哈里打電話過來 今天正好沒下雨?!彼贿呎f話,一邊給食物打包。突然,他又抬起頭看著我,好像意識到什么事情?!皩α耍热唤芸瞬荒軄恚阆胱屛以诩遗隳銌??”
“不必了,爸爸,”我說,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天氣好的時候,魚兒更容易上鉤?!?/p>
他盯著我,明顯有些猶豫不決。我知道他是在擔(dān)心我,他害怕留我一個人在家,我又會變得“抑郁”。
“真的,爸爸,我會給杰西卡打電話,”我又對他撒了個謊,我寧可一個人待著,也不愿他整天在家監(jiān)視我。“我們要準(zhǔn)備微積分考試,我需要她輔導(dǎo)輔導(dǎo)我?!边@是實話,但我必須自己應(yīng)付過去。
“這是個好主意。你和雅各布待在一起的時間太久,其他的朋友會以為你把他們給忘了?!?/p>
我笑著點點頭,好像我很在意其他朋友的看法。
查理正準(zhǔn)備轉(zhuǎn)過身去,突然又掉過頭來,面帶愁容地對我說:“嘿,你要么就在家,要么就在杰西卡家,對嗎?”
“當(dāng)然了。還能去哪呢?”
“哦,我只想告訴你別去森林里,我以前也對你說過?!?/p>
我想了半天才弄懂他是什么意思。
“森林里又有熊了?”